"并没翻出珍珠"宴歌回道.
"那个桑儿为何敢来告发"
宴歌答道,"想来王爷心中有数"
昭王嘴角浮起笑容,"你认为本王挑唆桑儿诬告"
宴歌心内一凛,"属下不敢"
昭王冷笑,"你如今是否觉得本王不值得你追随了"他目光冷峻,宴歌道,"不管王爷如何想,小歌对王爷的恩情是丝毫不敢忘的"
昭王苍白的皮肤上一丝青筋跳动,手握着鱼饵,稍一用力,如屑般的红粉洒入金鱼群中,水染成了霞色,片刻功夫,忽然水波急剧跳动起来,金鱼吐着水泡,翻白的肚皮朝上,浮起了大批."观鱼之乐,从此少见了"昭王淡然一笑,宴歌的心猛缩,脸上却如霜雪,看不出一丝变化.
"没事,你就先走吧"
看着他的背影,从昭王背后转出一人,番僧打扮,手提一把月牙剑,"说是不忘恩,可让他干一件有违他本性的事,都干不了,让人怀疑啊"
昭王轻喟,"我一直以为他能始终忠于本王,谁知中途不得不分道扬镳"
番僧道,"王爷虑的是.宴歌并非忘恩之辈,只是近来颇受上官家那个丫头影响,倒变得不好掌控了"
昭王道,"非关上官姑娘事,他是多读了书,不识时务"脸色渐转清厉,"倒让本王想起一个人来,她也是读多了书,不可理喻"
番僧道,"那是何人?"
昭王道,"以后你自会知,抓紧安排侯侍卫到宗人府,让他和桑儿见面,不许她翻供"
"是"
等了几天,那桑儿咬定珠串仍藏在齐府,齐鲁府中又被查了几遍,侍卫叹道,"连天花板都搜了,连根头发丝都不剩,可是还找不到"
宴歌只咬着一根燕尾草,反复咀嚼.
"宴歌只能做到这里"上官斐晶道,"你既这般纠结,还是听姑妈的,让刑部和芬蔓来查"
宴歌道,"我跟昭王的情分从此断了"
上官斐晶道,"又不是你放弃他,是他嫌你没顺他的意"顿了顿道,"论福昌县主为人,我也懒得救她,不过这件事既然不是她做的,非得栽到她头上去,很奇怪,依我看,她是不是和曹王妃有怨哪"
宴歌道,"那是你猜的,天下没不散宴席,我也只好顺天意了"
望着天边,雨后的彩虹射出美丽的光芒.上官斐晶笑道,"真想和你一同上西山去,欣赏雨后山色"她容色并非沉鱼落雁,而肤色却晶莹剔透,一双秀丽的伶俐眼睛,饱满的瓜子脸,穿着白色的衣衫.
"小晶"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彼此探取暖意.
福昌一直被禁足,哪里按捺得住?这日黄昏,贞儿手拿书信,匆匆进来,福昌见那信上簪着一朵干藏红花,心中一喜,忙打开看着.
"他信里提醒我是不是得罪了昭王,我细想来,近日从未有过"
贞儿想了一会儿,"县主,你再往前想想,对了,四年前你在曹王妃生日宴上,第一次见到他"
福昌猛得心中一跳,"我想起来,那日我和几位姐妹一起去贺寿,喝醉了酒,姐妹间开玩笑打赌,说喜欢昭王的就给他送一只荷包"
贞儿道,"是啊,我也跟着,县主还说挺喜欢他的"
福昌道,"我那时才十三四岁,能懂什么?姐妹间玩闹,我便送了个亲绣的荷包给他,他当时也接了,当着满堂宾客的面"
贞儿道,"我明白了!准是刺了曹王妃的眼,她趁机报复,可怕"
福昌打了个寒噤,"事隔四年,她竟记恨这么长时间"两人对望一眼,寒意袭上心头.
长春宫中,昭王和曹吉大彼此默契,一力指证,高太后看看右边的人,滕惠道,"臣以为,没找到珠串前,并不能定真凶,那小太监的供词,也漏洞百出,起先供认是用腰带勒死,前日臣审了一堂,他忽然又供推到水里淹死,这两条足以证明他的口供不真"
高太后道,"哀家烦恼得很,四公主宫里出了事,让皇上分了心处理,再拖下去,皇上神伤哪"
昭王,腾惠都是熟谙内廷的人,深知四公主长年不得祖母欢心,两人回道,"太后意思,臣自当领悟"
高太后笑容淡淡,"两位爱卿,如何领会"
昭王道,"人死不能复生,只将太监一命抵一命罢了"
腾惠拱手道,"臣以为,珠串是皇上赐物,将珠子寻出便可了结"
高太后不置可否,此时宫女传报,"上官娘娘和芬蔓姑娘来了"
两人给太后请安毕,高太后笑道,"芬蔓,倒是你来了,让哀家心绪一宽,你是特得进宫来的?"
芬蔓笑道,"刚从二皇子宫里用了茶点出来"高太后道,"你来得正好,玄俊说你灵得很,给下面几位讲讲,怎么个灵法"
芬蔓何等机灵,忙道,"想不到蔓儿竟投了七皇子的缘法了,蔓儿就是又好动又好吃,所灵得也就这两点"众人哄堂大笑.
上官婕妤笑道,"比臣妾家的晶儿还要可人三分,我也难不倒她的"
高太后笑道,"以后谁要指了婚去,那才是大福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