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炜昏迷了三天,钟小艾陪伴了三天。
阳历腊月。
东山这座城市,还像夏天那般,艳阳高照,温度居高。
大早。
摘掉了氧气罩的祁同伟,缓缓睁开了双眼。
正在愈合的伤口,传来撕扯的疼痛。
死了一次的人,重生后都有一种生理性的虚脱。
哪怕拥有系统的祁同炜,这一刻也是如此。
微微转头,静悄悄的病房内,只有一名女孩儿趴在病床旁边熟睡。
纤瘦的上身前趴,双臂交叉,扎着马尾辫的脑袋趴在上面,
长长的睫毛压着眼脸,肤色白皙,精致的俏脸泛着一丝丝红润。
或许是因为太过疲惫。
沉睡的时候樱唇微张,透明的口水悬在嘴角,随着呼吸一收一放。
远远看去,更像是个孩子那般的睡姿。
祁同炜没打扰。
就这么享受的看着她,任由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直到临近中午,钟小艾方才从惊慌中猛然坐起,环顾四周。
当和祁同炜两眼对视时,她不由得一愣
小脸怔住了。
“嗯?
有些不敢相信,钟小艾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看,祁同炜依然是醒着的。
这才慢慢反应过来。
“你醒了?
“嗯!
祁同炜有气无力的道:“我睡了几天?”
“嗯?我想想....”.
回过神后,钟小艾也浑身疲惫的坐回椅子上,翻着眼球,忽地道。
“三天!你昏迷了整整三天!
“三天啊,这么长。,
祁同炜苦笑道:“我还以为我死了。’
“呸呸....”.
随着意识慢慢清醒,钟小艾憋了一肚子的怒气终于可以宣泄出来了。
“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祁同炜,你是不是每次打算都这样?”
“我之前算过,我们两个一共见面三次。”
“两次你都是在医院....”
“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要是这样的话,我真怕下次....
说到一半,钟小艾的声音夏然而止,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
反正就是很委屈,很生气。
枯坐在椅子上,噘着嘴,凶巴巴的看着这个臭男人。
“.....是不是该洗个澡了?
然而。
祁同炜根本没接她的话茬,低头抽着鼻头:“我感觉身上好臭啊。”
南方的天,三天不洗澡,真得都能被腌透了。
准确的说,祁同炜已经不止三天没洗澡了。
而是从塔寨收网之前好几天,就一直在没日没夜的忙。
总得算下来,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泔水的味道。
“诶呀,你别说了。
提起这事,钟小艾就来气:“你们这几个禁毒警,是不是都这样?
“马雯、那个叫蔡永强、还有李....
“我问了他们,都说好几天没顾得上回家,身上都臭死了。”
祁同炜就无辜的扬了扬眉毛,表示很无奈。
一线警察,尤其是在出任务期间,谁还顾得上自己那点事。
以前就听说过,有的刑警,为了跟踪蹲点,在车子里一直不敢下去。
既没地方尿尿,也没办法在车里尿,硬生生被憋坏了膀胱。
.....你扶我起来.
祁同炜确实自个也受不了了。
扭头看着单人病房的卫生间,呶了呶嘴道:“我看这里好像能洗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