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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铃与梦

幻铃奇梦录 名利场 1379 2023-08-06 15:37

   2023年1月25号,一个极其普通的日子,但是笔者却忘不了那一天。

   那是一个北风呼啸、滴水成冰的早晨。

   犹记得当时,笔者正蹲在地板上瞧着锅里翻腾的面条,手里捏着空荡荡的油瓶,心里却在犹豫不决。

   就在笔者狠下心将油瓶放回原处之际,一阵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那是武川镇老家的电话,来电人正是笔者的母亲。当时,笔者与老家不通音讯已有数年,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电话竟是惧怕非常。

   不知过了多久,笔者长吁一口气,颤抖着接通了电话。

   在电话里,母亲交代,务必要在28号之前回到老家,因为她要将祖居托付给笔者。而她和笔者的父亲则会启程前往千里之外的新居,自此再也不回来。

   听闻此话,笔者欣喜若狂,这大概是因为笔者在那时已身无余财,而房租又迫在眉睫。那日,笔者满口答应,同时不忘对双亲补上了早已缺失数年的新春祝福。

   写到此处,笔者不禁放下笔,感慨自己将近而立之年竟仍不能自食其力,人生数十寒暑匆匆而过,笔者却蜷缩在不到十平方的小房间里,浑浑噩噩地度过一个又一个的日夜,真可谓是‘婚无期,事不成,人已老’。

   书归正传,那一日,笔者挂断电话,将油瓶压榨一空,吃了满满一大碗比素面稍稍简陋的晚餐。随后迫不及待地收拾了行李,慌慌张张地逃向了故地,心里带着一份期待、一丝窃喜或许还有一点点的惭愧。

   北风呼啸着卷走了几片枯叶,也吹翻了新年的日历。那天阴云密布,在雪花调皮的伴舞下,笔者气喘吁吁地坐上了发往武川镇的客运汽车。

   28号下午1点左右,几经周折,笔者终于回到祖居,却发现那里早已人去屋空,唯有一张便条仍紧紧地抱着木门不肯离去。

   “儿子,我和你爸先走一步,钥匙放在门檐上,你伸手就能摸到。西屋还有些米面,你凑活着用吧…”

   便条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把笔者拉进了门内,随后西屋便响起了翻箱倒柜的声音。

   很快,一个小小的布袋映入了笔者的眼帘,它被小心地藏在米缸里。抓起布袋,感受着那厚实的重量,笔者不自觉地窃笑了起来。那布袋吐出一沓纸币之后,又丢出了一串铃铛。

   当时,笔者有些讶异地提起那串铃铛,因为那是自己婴孩时期的爱物。将布袋揣进怀里之后,随手转着铃铛来到了东屋。瞧着玻璃上那熟悉的裂缝,听着那一阵阵‘呜呜’的怪响,笔者唯有轻轻叹了口气。

   忽然,一阵疲意袭来。

   笔者这才想到自己都已有几日没好好休息了。当下,笔者取出睡袋钻了进去。

   狡猾的北风穿过玻璃的缝隙,随即与窗棂上的铃铛展开了你来我往的争斗。

   “叮铃铃…”

   “嘻,有种小时候的味道呢。”笔者伸直双腿在睡袋里默默想着,随后便沉沉睡去。

   在那个雪花飞舞的下午,在那一串清脆的铃声之中,笔者飘游到了某个不知名的梦境。在那里,笔者畅游天地、纵情山水,快活的不得了。

   但是,那个奇异的梦境仅仅昙花一现,之后便再不肯显露身影。

   时至今日,笔者仍对它念念不忘,以致白日里茶饭不思,黑夜里辗转反侧。无可奈何之下,笔者唯有提笔写下那一日的奇特梦境,聊以抚慰这缠人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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