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解释当年的事，可在刚刚那通电话后，她明白已经没有必要了。

　　 良久，苏沫才深吸口气逼回泪水，给医院的护士打了个电话。

　　 得知苏母情况一切安好才不安地睡过去。

　　 次日一早。

　　 苏沫刚把早餐端上桌，季辰熠便理着领带下了楼。

　　 她嘴里的“辰熠”在想起他昨晚的话后变成“季总”。

　　 “吃了早餐再走吧。”苏沫轻声道。

　　 然而季辰熠没有入座，只是扫了眼便朝陈叔道：“把乐乐带过来。”

　　 不一会儿，陈叔牵了一条金毛走过来。

　　 在苏沫错愕的目光下，季辰熠将早餐全部倒在了地上喂给了狗，而后冷冷丢下一句：“记得打扫干净。”

　　 望着那决绝背影，苏沫满心悲凉。

　　 她不敢去看陈叔的眼神，生怕看到和季辰熠一样的鄙夷。

　　 在打扫完客厅后，苏沫才跟陈叔打了声招呼去了医院。

　　 公交车上，她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的街景。

　　 忽然，车载电视中一条娱乐新闻像是针刺破了她的耳膜。

　　 “网曝圈内人气小花郭美瑶将与季氏总裁季辰熠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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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照片

　　 苏沫怔怔朝电视看去。

　　 里面面容姣好的女孩朝镜头莞尔一笑：“记者总是比我们本人还要快……”

　　 听到这声音，苏沫愣住。

　　 昨晚和季辰熠通话的人就是郭美瑶。

　　 她看着郭美瑶略带羞涩的浅笑，心底涌上丝丝酸楚。

　　 她与季辰熠已经形同陌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委屈和伤心。

　　 苏沫艰难地挪开视线，想放松却攥紧了手。

　　 医院，病房。

　　 苏母见苏沫来了，立刻掀开被子：“我已经没事了，咱们回家吧。”

　　 “妈。”苏沫拦住她，“医生说您还不能出院。”

　　 苏母急声道：“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医院就是想多挣点钱而已。”

　　 闻言，苏沫心酸不已：“钱没了还可以挣，可我不能再失去你。”

　　 一句话像是戳中了苏母的痛处，她顿时瘫软下来红了眼：“是妈没用，做了这么多年拖油瓶，还连累你和辰熠分开……”

　　 苏沫心颤瞬后扯出个笑：“妈才不是拖油瓶，而且我和辰熠早就各自开始新的生活，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看着向来坚强的女儿眼中的压抑，苏母心疼地落了泪。

　　 苏沫陪苏母到中午，看着她吃完午饭睡着才回家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回到别墅。

　　 刚把衣服放下，陈叔便敲了敲门。

　　 他将一份沉甸甸的文件袋递了过来：“这是季总下午要用的资料，你送去公司。”

　　 闻言，苏沫眼中升起抹迟疑。

　　 她想起昨晚去给季辰熠送酒的事，仍心有余悸。

　　 “可我还没擦地……”苏沫面露难色。

　　 陈叔冷着脸将文件扔到她怀里：“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是你分内的事。”

　　 苏沫神色一凝。

　　 她在这儿的身份是一只猫还是连狗的不如的下人？

　　 见陈叔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苏沫只好拿着文件出了门。

　　 谁知出租车到季氏企业大厦时，外面下起了大雨。

　　 她将文件护在怀里，冒雨跑了过去。

　　 前台。

　　 顶着周遭异样的目光，苏沫硬着头皮开口：“您好，我是来给季总送文件的。”

　　 职员看她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露出一丝怀疑。

　　 在打了通电话后，有些傲慢地回了句：“季总正在开会，你等等吧。”

　　 正值盛夏，大厦空调吹得苏沫打起了寒战。

　　 她低头站在一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可仍旧避免不了那些一道道疑惑的目光。

　　 这时，身旁前台职员窃窃私语传进她耳内。

　　 “什么臭鱼烂虾都想往季总眼前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就是，你看她脏兮兮的模样，跟路边乞丐一样。”

　　 听到这些话，苏沫心底一颤。

　　 她觉得自己回到了四年前被季父嘲讽的那一刻。

　　 季辰熠是天之骄子，是她这辈子都遥不可及的人。

　　 一个小时后，雨已经停了。

　　 随着错落的脚步声，一群西装革履的人跟着季辰熠走下楼梯。

　　 苏沫望去，眼神微征。

　　 他眉眼冷峻，虽然年轻，气势却丝毫不输身边在商场摸爬滚打半辈子的年长者。

　　 恰恰如此，她更觉此刻的自己无法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