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众人回了楚宅，下午的时候在茶楼用了不少茶点，晚膳楚岚只是简单的吃了些，便在庭院里，脑子里回忆起下午的时候同徐夫人——吴霞芝的见面。

　　 四个时辰前。

　　 她和牧山川正站在徐府前不远的巷子口争辩，被她派去查看情况的赵嬷嬷就赶着马车匆匆而来。

　　 看见牧山川，赵嬷嬷一愣，旋即凑到楚岚耳边压低了声音。

　　 “姑娘，徐夫人的马车大约还有一刻钟就到了。”

　　 “好，秋心你先去茶楼做准备，兰心，你和赵嬷嬷带着这个再去看着。”楚岚点了点头，从手中掏出一个牌子递给兰心。

　　 正是她的讼棍证明。

　　 古代人见面都要弄什么拜帖，她没有这个身份，自然是打算在吴霞芝上香归途中直接拦人。

　　 主仆俩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牧山川毕竟是习武之人，把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女人还真是屡教不改，完全不听自己的劝告，还是要去找徐夫人。

　　 “牧世子不还要去徐府找徐大人吗？还请先。”

　　 楚岚得了消息，自然不愈与牧山川多浪费口舌。

　　 她从前在法庭上一向是知性温柔，但言语犀利的样子，如同这般宛若叫嚣的野猫一样，和人争论从未有过。

　　 牧山川是第一个。

　　 几次交锋下来，虽然看起来是她占据上风。但毕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况且她很清楚，就算她说的再多，举的例子再生懂，都不可能改变牧山川刻在骨子里的男尊女卑，还容易把自己气个半死。

　　 不如早点放过牧山川也放过自己。

　　 早就听到几人对话的牧山川自然没走，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就你？你能去找徐夫人做些什么？”

　　 早就见识过古代武术的厉害，楚岚并不惊讶他一语道破，敷衍道：“附庸风雅，吟诗作对，品茶弹琴。”

　　 “你还会这些东西？”牧山川狐疑的目光里充满了鄙夷。

　　 在他的印象里，楚岚从前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也不会这些附庸风雅之物，至于现在的楚岚，他可不相信这般粗鲁的人会这种高雅的东西。

　　 楚岚嘴角抽了抽。

　　 她好歹是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读了四年大学，三年研究生，毕业之后凭本事进了国内顶尖的律所的精英律师，怎么在牧山川看来这般不堪了？

　　 她早就知道这是个架空的世代，她从前学的唐诗宋词，楚辞中庸拿出来哪个不让这些愚蠢的古代人刮目相看。

　　 此时正是初冬的日子，墙根还有些许绿色挣扎，楚岚指着那几棵在风中摇摆的绿色，张口就来，“天北天南绕路边，托根无处不延绵。萋萋总是无情物，吹绿东风又一年。”

　　 她大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化结晶，随便拿出来一首，她就不信挽回不了她的形象。

　　 当然脱口而出后，楚岚在心底为被自己抄袭的前辈赔礼道歉。

　　 牧山川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那几抹绿意有些意外，扭头愣愣的看着楚岚，那张明媚俏丽的面庞上仰着张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