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字。gugeyuedu.com
只是名字改变了,换成了:“大盗萧十一郎敬献”。
金剑还是原来那柄金剑,除了字迹改变,其他没有丝毫异状。
这表示剑上原有的字,是被人用“大力金刚手”类似的武功抹去,然后重新刻上现在的字句。
除了萧十一郎,谁会做这种事?
除了萧十一郎,谁有这分功力?
可是,萧十一郎不是已经彻底毁了吗?
难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个圈套?
连城壁突然觉得一颗心直往下沉,仿佛由春阳中一下跌进了冰窟里。
一般莫可名状的寒意,忽然从四周围涌过来。
人和心全冷了,冷得可以冻死十头斗。
金剑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连城壁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忽然大声呼唤:“来人!”
人来了,立刻就来了。
连城壁的脸色已回复平静,一字字道:“燃薰香、备兰汤、设盛宴、传鼓乐!”
薰香、兰汤、盛宴、鼓乐,是不是真的能使人平静?
一个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使自己的情绪平静?
连城壁把自己全身浸在温暖的浴水里,但他还是觉得全身冰冷。
他从未真的被人击倒过,他绝不是个轻易就被击倒的人。
可是,现在他心里就有了这种感觉。
他一生中最大的愿望,就是彻底毁了萧十一郎。
他要看着萧十一郎的生命和灵魂,全都毁在他自己的手里。
可是现在,他忽然发现,他唯一真正毁灭了的,只不过是他自己的愿望而已。
他忽然发现自己很可笑。
他想笑,纵情大笑。
他真的笑了,大笑着站起来,赤裸裸地站起来,走出大厅。
大厅里,彩烛高照,乐声悠扬。
他赤裸裸地,走向一对对回旋曼舞的歌妓。
他一定要尽量放松自己。
因为他知道,这最后的一刻已经到了。
不是萧十一郎倒下去,就是他倒下去,这其间绝无选择的大地。
鸿宾酒楼。
鸿宾酒楼里也同样有彩烛、有乐声、有歌妓。
萧十一郎仿佛也同样庄尽量放松自己。
桌上有杯,杯中有酒。
萧十一郎的心里却已没有酒。
他看着连城壁走进来,连城壁也正在看着他,两个人的眼睛都同样的清醒、冷静。
在这一瞬间,两个人心里都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好像正在看着另一个自己。
在他们的眼睛里,在他们的灵魂深处,在他们生命中某一个最秘密的地方,他们是不是有很多相同之处。
为什么他们会爱上同一个女人?
为什么会同样爱得那么深?[-]
没有言语。
没有声音。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凝视着。
也许直到现在,连城壁才真正看清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绝不是一个会被酒毁了的人。
洒只不过是他的工具。
桌上有杯,杯中有酒。
连城壁忽然举杯一饮而尽,道:“好酒。”
萧十一郎道:“是好酒。”
连城壁道:“酒,替你做了很多事。”
萧十一郎道:“是。”
连城壁道:“所以你知道我一定会来的。”
萧十一郎道:“是。”
连城壁道:“我当然也知道你一定会在这里等我。”
萧十一郎道:“是。”
连城壁道,“也许我们都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萧十一郎道:“是。”
连城壁笑了。
萧十一郎也笑了。
连城壁道,“请。”
萧十一郎道:“请。”
他们微笑着走出去。
夕阳仍然艳丽,风却已经很冷了。
冷得就好像他们的微笑一样。
落叶萧萧。
萧萧的落时正飘落在长街上。
长街寂寥。
夕阳照着峡谷。
遍山残叶,红艳似火。
连城壁的吕光像火一般的凝祝着萧十一郎。
凝视着那柄闻名天下的刀。
世上绝没有任何一把刀的锋利,能比得上割鹿刀。
世上也绝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手,能使得出萧十一郎那么可怕的刀法。
这是武林中人尽皆知的事。
连城壁自然也清楚得很。
而现在,那把锋利的刀,正紧紧握在萧十一郎的手里。
无论什么人,面对着这样的对于,都不免会产生出畏惧的感觉,但连城壁却绝对不会。
只因为他心中充满了自信。
多年前他就已有了这种自信,他相信世间再没有人能胜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