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捉弄我的?”
“不是不是,是江哥哥教的……”
程雪嫣就忍不住笑。biquge2022.com
有时缘分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你忘了它,它却会记得你,然后在适当的时机寻上门来,让你躲也躲不过,何况……这本就是你所期待的。
住进吉庆街后,程雪嫣靠设计首饰,给青楼女子化妆谋生。初时颇有些艰难,因为金掌柜三个月前举家迁往外地,她一时之间与其他首饰匠人无法达成协议,偏偏雨儿断奶后又多病,她又不愿与广陵王府有过多牵扯……
那阵子,她早出晚归,家里的事便交给了碧彤。
碧彤见主子忙里忙外,自己一个下人却坐享其成,自是坐立不安,反复下了决心后,敲开了旁边一户人家的门。
她在门里那装扮干净的老妇人的注视下挣扎了好久,方嗫嚅道:“敢问夫人家可有需要浆洗的衣裳?”
老妇人上下打量她一番,只说了句:“进来吧。”
碧彤欢欢喜喜的接了她收拾出来的一包衣裳,正待离开,忽然抽抽鼻子:“是不是菜糊了?”
老妇人一惊,急忙奔向厨房,只见灶台上黑烟滚滚,锅里的东西已被煮得没了模样,而惊急间搬动锅灶时又烫伤了手。
碧彤急忙熟练的帮她安置好一切,又手脚麻利的将砧板上其余的食材做了两样色香味俱佳的小菜。
老妇人的眼中有欣赏也有惊诧,看似随意问了几句,却打听得仔细,无非是想套出她的来历。
碧彤只言家中落难,随主子搬来此地,一时境况窘迫,方打算替人浆洗衣裳过活。
老妇人半晌不语,末了只说道:“衣裳也不是天天换洗,饭菜却是三餐都少不得。”
随后竟定下自家伙食由碧彤包办,每月付银二钱。
碧彤自是欢喜,却没有对程雪嫣言明此事。直至半年后的一天深夜,大门遽然被敲响,碧彤出去询问后直到天明方回,虽面色疲惫,眼中却闪着兴奋的光,脸颊也透着微红。
程雪嫣也发现这段时间她行踪诡异,也无暇细问,自己又赶着出门。可到了晚间回来,见她呆坐在堂中的太师椅上,手中抚着把折扇,目光发痴。手指移动间,清楚可见扇骨上写着的“春梦”、“朝云”。
若不是今日重见,她真要将这把扇子忘了。
多年前的那个浴佛节,她与碧彤在熙湖边邂逅一个风流书生,扇子便是他所赠,据说上面的画还是……
那个名字陡的跳出心头,却被她压了回去,转身欲走之际,一个疑问冒了出来。
抄家之时,财产尽数充公,碧彤是怎么抢出的这把扇子?她此前并未得见,今天怎么会……
叩门声起,见碧彤仍在神游太虚,她只得去开门。
“是你?!”
“你是……”
门外一年轻公子面露惊喜,她却不知他喜从何来。
“姑娘不认得我了?在下姓江,表字……”
这工夫,碧彤听到动静赶了出来。二人目光刚一相对,碧彤当即红了脸。
那人急忙道:“家母刚刚喝了药,只念着碧彤姐姐熬的小米粥……”
碧彤应着,也不向她请示,低着头就出门了。
那书生紧随其后,却是回头瞅了她一眼,停住,恭敬做了一揖,脸色微红。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
碧彤……折扇……江……熙湖……
莫非……
碧彤啊碧彤,往日里什么话都存不住,却单单把这件心事压了许久……
好在天下事就是这么巧,一来二去的,再加上她故意泄露“天机”,那二人明了心意。这都快三年了,江晓楼也早到了娶亲的年纪,江氏则更急着抱孙子,可是碧彤却一拖再拖,如今已是二十五岁了。
她知是因为自己的拖累,可碧彤也是死心眼,这只隔着一道墙,哪还有什么照顾不到的?
她暗自摇头,这工夫,院门一响,绮彤出现在门口,红馥馥的脸在鬓边茶花的映衬下更添动人。
“老爷遣奴婢请大姑娘回府过七夕。”
她看着碧彤的喜形于色,忍笑道:“这会可是放心的去花前月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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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嫣,你当真不搬回府来住?”
漫步在花园小径,程准怀认真的打量女儿,发现她虽形容消瘦,精神却比以往好多了。
“爹,回来一次你便问一次……”
她细心的拈去父亲肩上的一根断发,无意中瞥见他的鬓角……竟多了几许银丝,不觉心中一怔。
“唉,爹老了,记性不好了。”程准怀呵呵笑着:“以前只想把你护在身边,却总是照顾不周,让你吃了许多苦。你说的对,这府中再好也不过是个漂亮的笼子,只是你在外面,爹多少有些不放心……”
“都这么多年了,爹看女儿几时叫过苦?吃过亏?”
“也好,这朝中风云变幻,保不准哪天……”
“爹说哪去了?爹如今是否极泰来,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