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汐替昏迷的上官浥尘不断地擦去额上冒出的冷汗,上官浥尘突然紧紧抓住上官云汐的衣袖,语气似是哀求,又似含着无尽的悲戚痛苦,“浅浅,对不起,别离开我……”
上官云汐看着宋清问,眼眶微红,“皇兄和皇嫂真是太可怜了!皇兄自己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我们却还这样对他!”
宋清问脸色微尘,提着那巫祝的领口问道:“这蛊虫真的没办法逼出来吗?”
巫祝摇了摇头说道:“这相思蛊是南疆巫蛊之术中最毒的一种,下蛊者死了,被下蛊者也活不过半年。我从没见过能不受蛊虫控制的人,皇上是第一个,但也因为如此,他的情况才会更危险,现在只有一种方法能救他?”
“什么办法?”上官云汐急忙抬头问道。
“这相思蛊奇特之处不仅在于它是以相思为蛊,而是相爱的两个人之中只能活下一个。我们无法把蛊虫逼出来,但是可以把它引到其他人的体内,其他蛊虫对引入的活体没有什么要求,而这相思蛊必须以挚爱的人为引,才能成功,但是引入蛊虫的那一方也活不过半年,且每个月的月圆之夜都会遭受蛊虫蚀骨的疼痛!”巫祝说道。
宋清问顿了顿,说道:“怕是师兄也知道这件事,才会想方设法狠下心把小浅逼出宫去!”
上官云汐满脸泪水地抬起头,“那我们要怎么办?皇兄和皇嫂那么相爱,他们总是在默默地为对方付出,然后又自己默默地承受一切,我真的不想让他们死!”
宋清问叹了一口气,将上官云汐满是泪痕的小脸埋进他的怀里,一切听天由命吧!
在临沂的一处风光优美的乡下,琉音附耳在沐南歌说了几句,沐南歌目光淡淡地看着床上安静的池浅,摆了摆手,琉音就退出去了。
沐南歌目光恋恋不舍地盯着池浅安静的睡颜,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池浅突然睁开眼睛,灵动的双眸还有些迷糊地看着沐南歌,嘴唇动了动,依旧没有声音。
“你、在、干、什、么?”沐南歌还是读懂了她的唇语,嘴角勾起一抹蛊惑人心的笑,池浅有些怔了怔,随即撇过了头。
池浅的反应沐南歌看在眼里,他刚把池浅从宫里接出来的时候,池浅不是发呆就是发呆,她喜欢站在
窗前,甚至可以安安静静地站一整天,从日出到日落,沐南歌就站在她身后默默地守护着她。
池浅曾经在他手里,用指尖一笔一划地写着:“你会杀了我爹吗?”
沐南歌嘴角浮起一抹苦笑,在他得知池浅因为出来追他而被耶律祁挟持,最后倒在血泊中的时候他就恨不得杀了自己,他怎么还能做令她伤心的事情?
他虽然看过《燕云录》,但还是不相信义父的武功那么高,只凭一个楚济之和一个慕容恪就可以杀了他,所以他去找了楚济之,但是他没有杀了他,因为义父爱上了梅妃,他为了她自断经脉,辜负了天下人,唯独不愿负了她。
这段时间沐南歌带着池浅踏遍了南祁的山山水水,她偶尔也会笑,但是那种笑容再也不是以前那种纯粹简单的笑了,不管多么灿烂,里面总是带着淡淡的不会轻易流露的忧伤与悲戚。
沐南歌突然紧紧抱着池浅,池浅刚想挣脱开,沐南歌突然有些疲惫地说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丫头,如果我比上官浥尘早一步遇到你,你会不会爱上我?”
池浅怔住了,呆呆地望着沐南歌,嘴唇微微动了动,沐南歌,对不起……
沐南歌终究是放开了那双小手,他看着池浅,想起池浅在宫里受的苦,他恨不得闯进去杀了所有人,可是现在……他终究没有上官浥尘爱她!
池浅睁着眼睛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点什么,可是沐南歌眼里溢满了笑意,突然低下头,在池浅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随后一个刀手劈晕了她,沐南歌看着怀里安静的池浅,丫头,我不想你恨我,去见上官浥尘最后一面吧!
池浅醒来的时候,屋里的光线刺得她眼睛有点发痛,她站起来,望着凤鸣宫里熟悉的摆设,心底就像裂开了一样痛,那些痛入骨髓的记忆一遍一遍地在她脑海里翻过,她痛苦地抱着脑袋,咬着唇,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骗她?她只想逃得远远的,沐南歌,你为什么要把我送回来,为什么?
池浅目光却不经意地瞥见了床上那抹熟悉的身影,上官浥尘那双深邃的凤眸此时紧紧闭着,脸色苍白,池浅心中一疼,转身就想跑出去,突然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口,跌坐在地上。
池浅抬眼望去,明
臻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门口的阳光,让池浅恍惚间觉得有点不真实。
池浅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她也不想知道,她只想远远地逃开这包含着酸甜苦辣的一切,她总是这样,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就是喜欢逃避,明明知道这是懦弱的表现,她依旧想躲在自己编织的茧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原来自诩的坚强只是脆弱的借口。
明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不希望你后悔,相思蛊无药可解!”
池浅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