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凤欢不禁一笑，为了活着，自己都不知道熬过多少的苦痛。

　　 目光落到了白皙的手上，阳光的照耀下，她几乎都可以看到其中的血管，白脂如玉的一双手，谁知道，已经染了许多的鲜血。

　　 凤晏紫，夜语?Y，凤清持，苏摇曳……

　　 直接杀的，间接杀的，亲手杀的，不是亲手杀的……

　　 “姬无名……”忽然，凤欢低吟出声。

　　 “怎么？”姬无名听着凤欢有些虚无的声音，目光随即落在了她的眼底，只见，一片迷离之色。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于心狠手辣了？”下意识的，凤欢说了出来。

　　 当下，姬无名目光一暗，但却没有太多的表情出现，只道：“该杀的人，就不该留着！”

　　 “所以，你在让我杀人？”有些恍惚道，她觉得，她似乎有些迷乱了，前世，她亦是在不断杀人中存活着，可是重生之后，她依旧还是不断在杀人中存活着，重活了一世，怎么她的路还是没有改变？

　　 凤欢凝眸。

　　 姬无名看着凤欢的这个模样，一只空余的手抓着她的手臂，道：“你不杀他们，那就是他们杀了你！你杀了他们，没有错！”

　　 手突然间一紧，凤欢看着自己的手臂，就看到了一只大手，顺着大手，目光落到了姬无名的脸上。

　　 “姬无名，我一点也不后悔杀了他们……”凤欢坦然道，眼底没有一丝的颜色。

　　 为了活着，所以就必须杀人。

　　 她有些害怕，有一天，要是她成了一个杀人的机器，那该怎么办？她的身边不是没有这种事情！

　　 上一世，她在最开始的时候，有一个搭档，可是，无尽的杀戮之下，他渐渐的迷失了自己的本性，最后完全成了杀人的机器，甚至于在任务的最后，她差一点就死在了他的手里；于是，她杀了他！

　　 从此，她杀人，都只是一个人行动；最后使得她拥有了和动物一样快速反应，规避风险的本能。

　　 规避风险，那是动物唯一也是最为强大的本能。

　　 姬无名看着凤欢的神情，瞳孔一紧，道：“你在想什么？”

　　 闻言，凤欢摇了摇头，道：“以前的一些事情，我想忘记。”

　　 凤欢的最后一句话，断了姬无名询问的心思，她想忘记，他何必去揭开。

　　 “活着，便是踩着其他人的白骨，每一个人都是！”片刻，姬无名冷漠道。

　　 他想，她或许是见识过太少的杀戮，所以，还有些无法适应，可是，他哪里知道，她这一生见识过的杀戮，不比他少。

　　 恐怖袭击，国家冲突，黑帮厮杀……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几乎她都经历过！

　　 顿了顿，姬无名复又说道：“在这世上，慈悲心肠那是慢性毒药，到最后说不得无法助你，反而害了你！”

　　 姬无名说得沉重而后认真，目光意味深长。

　　 两人靠得极近，凤欢望着近在咫尺的姬无名，看着他眼底的氤氲的神色，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是吧！”

　　 这个道理，她见识了太多次，便是她不够心狠手辣，所以，那些人才会一次一次的对自己下手！

　　 这一次她杀得凤清持和苏摇曳死无葬身之地，便是要让世人都知道，她不是软柿子，而是一块硬骨头，动了她的人，即使不死，那也得残！

　　 “对！”当下，姬无名回应着凤欢的话，目光滑过了一抹暗色。

　　 曾经，他遇到她的时候，她全身浴血，与兽夺命，后来他看着她一次一次的从死亡边缘回来，而这一切的源头便是她太过于懦弱所致！

　　 因此在接触之初，他不断的怂恿着她去杀人，他就是要她明白，世间本就是残酷，今日他不死，那么明日就是自己死！

　　 只是，她没有如自己所愿。

　　 “姬无名，你知道吗，我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以后真的会成为一个杀人机器！

　　 在杀苏摇曳的时候，她就隐约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她在杀苏摇曳的时候，骨子里面涌出了快感，涌出了兴奋，甚至于，她渴望见到鲜血的颜色，嗅到鲜血的血腥气息。

　　 这样子的自己，太过于陌生了，前世，即使她杀了这么多的人，也已经没有这样子的感觉，有的只是一种从骨子里面透着的冷意。

　　 可是，现在她却……

　　 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是已经快要癫狂了，要不是最后又姬无名出现的话，血洗这样的事情，她可能是做得出来的！

　　 这样子的自己，和上一世自己那以杀人为乐的伙伴，简直就没有任何的区别。

　　 姬无名看着凤欢的神情，瞳孔紧缩，道：“你的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担心自己以后成了杀人工具，一辈子就只懂得杀人，那简直就是太混乱了！”凤欢听着姬无名的话，没有解答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眼底，滑过了一抹悲凉之色。

　　 姬无名诧异，目光凝视着凤欢，“你怎么会这样子想？”

　　 “杀人太多了，我怕到时候，不杀人会不习惯！”凤欢勾唇一笑，恍如罂粟。

　　 绚丽夺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