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查清了太白楼用来毁尸的是一种江湖上极少见的“焚心药”,此药只要沾上一点,肉体便化为青烟,全无痕迹”林超禀告道,“依属下推断,焚心药只有中原武林可得,那曾国人十之八九为假冒。另外,房里的香气,原是为了掩盖焚心燃烧时发出的气味,据彩英回忆,那晚她刚进屋不久,便被点中晕穴,昏迷不醒。青衣客并未使用迷香。案件眉目越来越清楚了,大胆推断一句,青衣客隐藏在京师可能性极大,若真是回了曾国,我们也无法查了”
众人见案情有了突破,无不振奋。
方严道,“属下有一法可查青衣人隐藏之地:那人凭一身武功,若隐在各军营中,却属最狡猾的一种,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对他来说,岂不是大隐隐于市?”仿佛眼前一亮,众人恍然大悟,都道有五成把握。“赶快调配人手,秘密赴军营调查”端王下令道。
见众人均领命而去,端王忽然道,“那袁雅若怎的又不来?”侍卫忙道,“殿下可是忘了?袁主事请过假的,说是身体不适”端王忍住怒气道,“自本王到部以来,她便天天请假,有何重病来不得?今日既查明青衣人的去向,本该立即去勘察,她却一味躲懒”上堂掷下令牌,“你去袁府将人传来,说是本王今日定要见她。”
侍卫不敢怠慢,接令而去。到了袁府,只说去诚王府赴宴去了。他忙赶过去,正逢亲王府为小世子过生日,满堂佳宾,家人匆忙进来禀告,芬蔓忙推袁雅若道,“快去吧,别迟了”雅若心内也十分惶恐,也不及改换男装,披了件雪白披风,乘上轿子而去,一路行来暗想,“想他那日所为,本也不好传扬出去吧,这倒是他落下的把柄”一会儿又想,“今日原说是生病才请假的,我却在赴宴,若传到端王耳里,这罪名岂不落实了”
凭她再怎么聪明,却怎么料得到端王心里所思。此刻他在堂上踱来踱去,眼看着天色渐昏,侍卫掌上明亮的烛火,堂上烛光摇曳。
不知过了几时,只见一个白色的娉婷人影,静静站在房门口,向前走了两步,盈盈行礼道,“不知殿下召唤雅若,有何要事?”
端王举目一望,见她一身女装,头上梳着精巧的飞燕髻,点缀着两朵珠翠,发间一枚海棠银钗,胭脂淡淡点了朱唇,纤丽可人。
端王皱了皱眉,“你怎的这般打扮就来了”袁雅若忙道,“雅若今日是在赴宴会,请殿下原谅。”
端王打断她道,“我叫你来不为这件事”见他又盯着自己看,袁雅若脸上微烧,“你原也知道我是个女的,还看什么”
“你可曾到什么军营去过?”
“我哪有”袁雅若莫名其妙道。
“哼,尽当面扯谎”他心内道。此时蜡炬通明,照出披风下一角紫裙。端王疑心大起,想了想,“堂里又无风,你还披着披风做什么?还不解下来”袁雅若只恐他过来,忙道,“我自己解罢了”解下披风,露出一身精致清丽的罩着紫纱的绣裙。端王向后退了一步,脸色发青。
他随口抛出两个问题问着,袁雅若只顾支吾着,不料端王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尽是些虚情假意”便大踏步走回堂上,冷笑道,“你倒会推得干净,王法条条,休怪我不顾素日情面,若不罚你,岂不是叫人笑我无能整肃尔等!”
雅若心内顿时发慌,她本就怯金龙令之威,将平素能言善辩的敏捷都抛到爪哇国去了,听他语气,心知今日触怒了他,没奈何只得下跪求情道,“请殿下饶恕雅若这一次吧,以后绝不再犯了!”端王见她这般娇弱,越发升起心头旧恨,“饶恕你?休想!来人啊,拖下去,杖责三十!”堂下侍卫齐应了一声,却无人上来动手,原来人人都暗想,“这般纤弱的女子,别说三十,就是挨三板,也便不济了”
袁雅若道万没想到端王真会动刑,真如耳边响了个霹雳般,早止不住珠泪双流了。一边恨自身软弱,一边深感委屈万分,呜呜咽咽哭了起来。端王最厌女子啼哭,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直觉一腔郁火无处发泄,大踏步走过来,一把拉住她纤细的手腕拖过来,呵斥侍卫道,“你们还站着做什么?快拖下去!”早有两个侍卫上来欲拉。内有一老成的侍卫小心禀道,“殿下素来宽宏,不知可否听小人一言?暂且将她下狱,待查明后再作定夺。”
雅若心中恨死端王,直哭得头上银钗垂挂下的海棠珠颤巍巍的,烛光映照下,血红血红的。
端王只觉得那紫裙女子的身影摇来晃去,一阵头晕,挥挥手,“带她下去!”侍卫忙上来拖起雅若,雅若又气又恼,那侍卫不由分说,将她带入狱中,锁上牢门走了。
雅若只觉颜面丧尽,哭得哽咽难抑。幸喜守卫的人均刑部旧识,倒没难为她,次日醒来,见四周冷清阴森,手上虽没上镣铐,可毕竟身陷囹圄,不觉又是难过,又是悲伤。狱卒端进一碗稀粥,两碟干涩的小菜,“先宽宽心,等王爷查明你是冤枉的,自放你出去”“多谢蒋婶”“不用谢,先吃饭吧”雅若见饭菜粗陋难以下咽,她本是养尊处优惯了,见状不由又黯然神伤起来。
一连过了三天,端王命严锁信息,因而林超,方严等人只道她还在请假,不以为异。又是明月当空的良夜,端王脸色恢复正常,向一位身着黑色长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