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若淡淡地道,"就算抓住,也已经死了,开不了口"
济王府中,苏琰正望着书房里的一对诗联,世子进来,看到他那副模样,"这对联是何家大小姐做的,小女孩的玩艺,我觉得这字写得不错,就拿回来了"苏琰微微笑道,"果然字的楷法不错,世子,这也是那位何姑娘写的吗?'
世子诧异道,"我几时说过是她写的?这是别人写的"苏琰的眼神闪亮了下,"笔力倒是比较遒劲,并无婉弱,只是,仍带着几分柔软,当不是男子所作"
"你眼光独到,此是珉王府的袁夫人所写,这位夫人丹青也是很有名的。"
苏琰的脸靠在玻璃窗前,眼神淡定,"苏某略有耳闻"
世子兴致勃勃地道,"我打听得先生喜欢吃糖炒栗子,已经吩咐人去买了"苏琰欠身道,"住在府上,屡屡蒙世子照顾"世子道,"苏先生是我请来的,只要苏先生能助我,区区礼物不算仕么""那么,世子是要苏某如何相助?"
"年前漠北叛乱,苏先生以为如何?"
"世子,漠北其心本就不坚,又何必定要拉他们入盟呢?"苏琰道,往嘴里丢了颗栗子,清香甘甜的滋味环绕着他,隐隐约约,仿佛十年前的回忆被勾起,他们三个人在假山边上剥栗子时的情形。
"这倒也是,我朝已经有了精兵翔武军,蒙古毕竟是外盟,难保他们忠心"素知济王府一向对向蒙古借兵并不热衷,苏琰淡淡一笑,淡色的唇边勾起笑意。"世子没什么事,苏琰先回去了"世子还要留客,苏琰推说家里石然定等急了,说着包了糖炒栗子出去。
街上繁华热闹,苏琰眼光慢慢掠过铺子里的各色南北炒货,瓷器铜器等物,方问一个摊主道,"劳驾,早年专卖糖炒瓜子栗子的溯味斋还在吗?'那摊主笑笑,"早在三年前就已歇业了"又看了看他怀里的纸包,"客官,这是荟美斋的出品吧"苏琰无声一笑,斗转星移,他熟悉的事物都一一留不住,消逝不见,他眼前闪过一张脸,又叠着夏洁的脸,"就连她们,不也早面目全非了吗"
他正走上朱雀大道,却见那头来了一辆马车,侍卫开道,他闪身在路边,看见了车前的导牌,一阵剧烈的疼痛袭击而来,"她居然成了王府的女人"他眼睛闪过冷光,急忙回到废园,石然早迎了上来,"公子,照你的吩咐,已将徐公子安排在芦林庙了,也送了药去"他颔首,"已经到了洛迦的京城,不可能停止"
恩科一开,各地士子纷纷上京,雅若虽在府中,也着实想招几个人才来,各处看了几个,并不如意,这日正坐车从护国寺回来,车轮缓缓行进着,才听见前面家丁喝道,“这小孩,怎么走路的?”
只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从车旁跑开,药包散了一地,那小孩哭道,“我给大哥抓药呢,赔我的药钱”王府家丁没好气道,“你自己弄散了药,休得赖人!”那孩子便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街头的人议论纷纷,雅若心内焦急,“闹出事来可不行!”忙让丫鬟去问明原委,“宁可赏点钱给他吧”丫鬟回来嘟囔道,“这小孩人小鬼大的,非得拉我去看他那个大哥。”雅若道,“他大哥是谁啊”
“是上京的举子,病倒在芦林庙里了”
雅若道,“你把那孩子带上,一起去看看”
那孩子马上不哭了,一路指点着到了庙前,果然见一黑衣孱弱的书生正抱着身子,病倒在床上,那孩子道,“可怜大哥十载寒窗,还没等上考试呢”雅若心内升起三分同情,“既然是上京来的,怎么就没个亲朋好友投靠呢”那举子道,“因我父亲早亡,奉了母亲命上京应考,不想竟患上急病,多亏这小兄弟看望我”
见他容貌气度,雅若心中想,“此人倒也不是普通之人。”便命丫鬟赶快回府取二百两银子来,充作药费,“再去看看芬蔓姑娘那里,骆太医有空过来,就让他来一趟。”那举子十分感激,“我自幼熟读圣贤书,也盼望着能金榜题名,为国效力。”雅若笑道,“看先生的才能,金榜题名是不费劲的,只是,先生的大论能否先透露”那人也十分大方,分析入理,雅若见他所论和自己所思也有许多相合之处,更加留心,接了太医来,只几副药下去便痊愈了,那孩子笑道,“夫人,我家公子见到徐公子病愈,定然高兴。”
”这位苏公子便是小可恩人,多亏他照料“徐无忌介绍道,雅若起了好奇心,对那孩子道,“那你带姐姐去见一见。“
那孩子自称姓石,坐上车,辗转到了一户庭院前,雅若见里头甚是荒凉,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只见一个面如春玉,凤眼狭长的男子从里头走出来,一身白衣如雪,约莫二十四五岁年纪,“袁夫人,清。”
雅若吃惊道,“你怎么知道我?”
“夫人救我朋友,乃是义举,苏某谢了”他口气清冷,整个人都散这冷冽的味道,“苏某因疾病缠身,平时也不出门,照顾不到徐兄,倒是夫人帮忙得多”雅若笑道,“孤身在外,异乡病卧,就算是陌生人,也会生恻隐之心的吧”苏琰淡淡一笑,“夫人的心地果然慈善。”雅若好奇的看了看他,见他面色苍白,似有隐疾在身,只是步履矫健,并未特别病弱,不禁轻声道,“苏先生祖上也是京城人”苏琰身子仿佛震动,“十年前我就是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