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害玉阳子的蛇妖牵扯金丹一案,此事必须彻查,必要时可以不择手段。”
这样的话毫无阻碍地从面如铁寒的祁连韶嘴里说来竟别有一番威慑力,元彦将眼睛瞪得更大了些,半天说不出话,良久才结结巴巴道:
“你……你怎么确定……”
“前情复杂,不便直说。”祁连韶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回答。
“你想知道事情始末吗?”奉真将口气和面色放缓,转身面对这位清雅俊秀的小师弟问道。
“当然。”元彦似有不快,嗓音也压低了些。
“想知道你就得支持这事儿。”奉真两手交叉在胸前,说得一副理所当然。
元彦脸上的震惊表情一览无余,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奉真说:“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奉真轻轻叹了口气,她走进元彦,元彦忍住了后退的念头,由着矮自己半个头的师姐凑近自己跟前,摁着自己肩膀,用低沉的嗓音说:“你得信我。”
元彦短暂地屏住了呼吸,他的眼珠飞快地转了转,直视着奉真说:“那么师姐能够保证事情水落石出后将真相一五一十告知我,和……祁师兄?”
“当然,这是一定的。”奉真退开了些,口吻难得的严肃,“再说我也没那狗胆欺骗祁师兄。”
“明白了。“元彦跟着一脸严肃点点头,“那……玉阳师伯的事,若是有什么我帮的上忙的,尽管直言。”
“嗯。”奉真点了点头。
回到住处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翻钱罐子,然而奉真惊恐地发现,她的储蓄少了十两。不过目前也没太多时间纠结这个偷了十两的小偷,奉真忍着肉痛取了几两银子,找到了寸心。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奉真走得很急,但她必须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又亲切。
“奉真师姐,这么晚找我何事?”寸心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他现在整天都忙着照顾昏迷不醒的玉阳,所以就近在玉阳住处附近柴房里拾掇拾掇搭了个铺,也是苦的很。
“记得我很早前跟你说过要请你吃狗不理的吧?”奉真温和笑道。
“记得但是……奉真师姐真打算请我啊?其实……不请也可以啊……”
“我是那出尔反尔的人嘛?一顿包子而已,又不碍事,你现在得空吧,走,我带你去买。”
“那好吧!”终究只是个孩子,寸心并未想多,干脆答应,小小的脸上洋溢着奉真过年都从未有过的喜悦表情。
如今已近宵禁时间,不过从这里去天街按照正常的速度来说时间还是够的,剩下的只能看他了。
奉真努力让自己显得很淡定很自然,牵着蹦蹦跳跳的寸心走向包子铺,小孩子一高兴起来就对其他的东西不再关心了,所以他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问奉真,也省了奉真演戏的功夫。
把狗不理包子交到寸心手上时,有巡照奔走相告宵禁已近,各人各回各家不准外出,奉真望了一眼建福宫的方向皱起了眉。
之后她就把喜滋滋啃包子的寸心送回建福宫,然后自己折回住处,一切只能等第二天天明再说了。
大概是因为神经绷得太紧,奉真悲惨地陷入失眠的折磨,睡着通铺又不敢辗转反侧,痛苦的夜晚过去后,一到了宵禁解禁的时间,她就一咕噜爬起来,从床底下摸出箭囊和弓箭,穿戴齐整后带着装备大步流星走出住处,迎着晨雾和冷风一步一步走上去观剑台的路。
路上偶尔也有见到晨练的道友,很久以前就有这种偶遇的人问奉真为何身背弓箭,奉真一律回答:“兴趣爱好。”多的不答。
爬上观剑台的时候红日正从地平线上喷薄而出,从这里看出去远处风光一览无余,丛山峻岭天际云海皆收入眼底,真有“一览纵山小”的气势。
然而奉真并不是来这里观景的,正前方从悬崖边上长出的大松树弯曲的枝干上固定了一个简易的箭靶,那是五年前她的师父用粗制滥造的手艺帮她做出来放置在此处的。
奉真吸了吸鼻子,把护指套在指头上,从身后箭囊里拔出弓箭,搭弓上箭,瞄准靶心蓄足力气,缓缓将弓拉开,然后一箭射出。
差了两环,果然是好久没练了,奉真喘了口气,又拔出羽箭搭上弦,重复刚才的动作,再射出一箭。
差半环,奉真盯着箭尾看了片刻,再次动作熟练地拔箭上弦。
当寸心气喘吁吁地来找她时,正好看见奉真蓄力十足的一箭射了出去,利箭势如破竹直逼目标,将另一支已经插在靶上的箭从尾部干脆利落地劈成了两半。
寸心看呆了片刻,然后欢呼起来:
“师姐好厉害!箭术出神入化!”
“什么事?”奉真匀了口气,一边走向靶子一边问。
“师姐你忘了,今天是你们出发的日子啊,掌门呢特意给你们送行,一大早我去找你你居然不在!我跑遍了你可能去的地方,最后才找到了这里……累死我了……”
“辛苦辛苦。”奉真把箭拔下来之后走向寸心拍了拍他的头安慰道,“不过我估摸着时间还早呢?难道我想错了?”
“是还挺早,但是掌门真人突然决定提前,我也是没睡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