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一直追到晚上,但没有听到新的消息,查尔斯和刘芸换着开,我也睡不着,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想着口袋里那个“睿”字。我希望方思睿这次没有参与,她虽然从小被虐待,性格偏激,但本性并不坏,我不相信她会干这种事。
但一切都是幻想而已,我对她的了解到底有多深,她会不会受方明山的影响,为了钱而做这些事情呢?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多了,这里离边境线已经非常近了。刚想睡会儿,便停到查尔斯的对讲机响了,里面的人说话我听懂了大概,好像是交火了,但又说了一大堆就听不懂了。
“芸,我来开。”查尔斯从座位上窜起来。
刘芸下来坐到我边上,小声说:“刚才对讲机里说,他们跟警察交上火了,好像对方有人来接应。”
“有伤亡吗?”我问。
“没说,应该不知道。”
他用对讲机让全队加速向目标开去。一小时后,我们就到了一个破旧的小镇,车队的速度慢了下来,我放下窗户,却并没有听到交火的声音,我想应该结束了,虽然很担心,但依然没好意思开口询问,本来他就觉得我跟嫌疑犯一伙的。
车队慢慢停在前面,我看到前面有警车停在路口检查。不一会儿车队上的人都下来了,全部武装,查尔斯取去出手枪,让我们在车上不要动,车窗是防弹的。
我哪里坐得住,只能打开窗户张望,刘芸知道我很心急,便说如果有伤亡,他们肯定会找我去辨认的,让我不要担心。
外面很安静,查尔斯朝我们走过来,打开车门,说让我跟着他去辨认,我心里砰砰直跳。但此刻不能多说。他带着我走到一幢房子跟前,地上到处都是弹壳,外面还有几滩血,估计是有人伤亡了。一个警长站在门口带我们进了房子,窗户边上一堆弹壳。
两个深色皮肤的外国人躺在窗户边上,墙角还有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窝在那里,我蹲下来想掀开口罩看看,便看了看查尔斯,他点点头。
我取下帽子的时候,就觉得这是黄杰了,取下口罩后,我叹了口气,虽然他的胡子很长,盖住了他本来秀气的脸,但这就是黄杰。我点头说道:“是他。”
“枪战的时候,比较乱,但我看了他的伤口,子弹是从后面穿过的。”查尔斯提醒道。
我连忙查看了伤口,子弹从他耳根后面射进去,射穿了脖子,也就是说,黄杰极有可能是被自己开枪打死的,因为他躲在这个角落,外面的子弹根本射不到这里。
“抓到那个狙击手了吗?”我问。
“没有,被人救走了,现在估计已经掏出国境线了。”查尔斯说道。
“救援的人会不会就是买方?”
“有可能,不过来的是一帮雇佣兵,所以很难调查出买家身份。”
“黄杰有几个同伙?”我问道。
“三个。”
“三个?”我紧张地问,“另外一个人是谁?”
“一个黑人,带着眼睛,也许就像你说的精神科医院。”
“他身上有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没有。”
我蹲在地上,看着年轻的黄杰,我无法相信他失踪后,居然是干这种事,也许他接近我就是为了这个药方。我走出门外,点上一支烟,想了想我跟黄杰前前后后打的交道,这家伙一步步取得我的信任,最后让我将u盘插到长泽正雄的主机上。
他给我那个文物清单,大概也是想借我的手除掉长泽正雄。想到这里,我对黄杰的死没有一点同情心,我担心的是方思睿。查尔斯因为还有事要办,便让人送我们回去,还说此事已经告一段落,如果我不想在这多玩几天,就给我订后天的机票回国。我自然是没有兴趣玩了。
坐在回程的车上,我想到明河镇三大姓,为了祖坟下面埋葬的古墓,几乎全军覆没,齐峰的父亲为了正义而死,方黄两家为了财富而死,就连黄杰这最后一根独苗,都没有幸存。我想黄杰在死前那一刻都会觉得自己足够聪明,是最后的赢家,他们祖辈都觉得古墓里面的财富是他们应得的,但黄杰另辟蹊径,居然不要古董,而要药方。
他的确很聪明,知道古墓里面文物他们就算得到了也很难换成钱,但药方却很容易卖上天价,这种反人类的药方,恐怕卖的钱不会比古墓里面文物少。最可怕的是,他们还请了雇佣军,还请了专业的医生,难不成他们想把这个当成事业,开发新药不成?
那个枪手的身份简直成疑,我应该在长泽正雄那里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但很多问题无法解释,他为什么放过我?黄杰是怎么跟他联系上的?他们是怎么知道长泽正雄在搞这个实验的?还有,他跟方思睿有关系吗?
一觉醒来时,车子已经进城了,这一觉睡得够久,大概是太累的原因。刘芸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觉,我问司机要不要换下,他明明很疲惫,却笑着拒绝了。
枪手为什么要杀黄杰,我想理由无非就是黄杰告诉他,我已经来美国了,也就是说黄杰的身份可能被暴露,枪手的身份则是个谜,他不想冒这个风险。
“你不在这里多玩两天?”刘芸醒来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