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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回 百难辨皆莫能辨之(肆)

半笔青锋录 漫看花海 2060 2023-08-07 07:40

   海蓝天眉头微蹙,道:“不知这位柳兄弟可是杨兄弟的好朋友?”柳庭花笑道:“自然是好朋友。”王萍呸道:“昨日才见得面,彼此几乎还干上一架,哪里称得上是好朋友呢?”柳庭花不慌不忙,说道:“此言差矣!所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又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我虽然与杨大哥初次见面,但芸芸众生、红尘诸灵之中,不见张三,不见李四,独独只是撞上了杨大哥,不正好说明两人缘分着实厚重吗?说道冲突,我也只是与辛家姊姊玩耍了几招,未曾当真。”他此言倒也不虚,依凭他的武功,辛英与之相距甚远,彼此倘若较真相斗,辛英哪里能堪抵挡?

   华宝上人叹道:“不错,若非柳施主有意为之,那正是与杨施主大为有缘了。”柳庭花眼睛一转,又道:“且又说了,我与杨大哥也并非首次见面,月余前我与贾伯伯在嵩山搭棚卖茶,他与一位罗姑娘还照顾过我的生意哩,是也不是。”他说道最后一句,笑嘻嘻地望着杨不识。杨不识微微颔首。如此一来,窗外的海蓝天与鬼斧三却颇似为难,不知他这点头,是承认柳庭花的确是他朋友,还是说道二人昔日曾有一面之缘。辛英深觉其中叵异,见柳庭花立于杨不识右边,她便有意无意来到杨不识左旁,两根手指拈出,夹住他的袍衽,悄悄使了一个眼色,心道:“这柳庭花自言是红日教中人,孰好孰歹,是善是恶,皆不能悉知,你切莫受他诡计,被他牵着鼻子走。”

   杨不识本是聪明之人,登时会意,心中凛然,暗道:“我看海大哥与鬼斧三两位神情端肃,正色少笑,莫不是与这柳兄弟有什么过节,欲要清算?又恐他是我的好朋友,不敢唐突冒犯,于是相问试探。唉呀,那梅长老与包长老俱是丐帮位尊权重的人物,梅长老伤势尚未痊愈,却联袂来此,可见事态非同小可。”转念一想,了然明白:“丐帮传探消息的本领,可谓之天下第一,但此地深居山隅,稍有讨饭乞要之人,他们若非是追逐这柳兄弟一路至此,岂能莫名盘据此地呢?”胸中不觉砰然乱跳,偷眼朝柳庭花斜睨一眼,腹内郁结,疑窦丛生。柳庭花见他神情惑然,欲言又止,笑道:“我不是坏人呢。”杨不识被他窥破心思,满脸通红,浑身阵阵滚烫,好不尴尬,遂讪讪微笑,赧然无措。

   他心思纯善,不喜与人为敌,便是少年时调皮淘气,多行一些穿檐爬户、翻墙倒院之事,又去那田间偷摘果蔬,驱赶鸡犬乱挣乱跑、醉酣老翁提杖喝骂,也是顽皮捣乱罢了。就与童时伙伴争执,也少有打斗,只道朋友兄弟之间或有口舌争辩,但万万不可内讧动手,纷乱之下,左右打和圆场,大夥儿还是其乐融融、欢洽泄泄,岂非快活美哉么?海蓝天与鬼斧三都是他的朋友,这位柳庭花却也投缘,印象不恶,却不知双方究竟结下了什么梁子,要教丐帮兴师动众,搬动这百余精壮花子汹汹追来、蹑踪不待,他有心化解双方仇怨,但诸事不明,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好不困惑,哪里还能开口央求?心想:“丐帮向斥红日教乃是歪邪之魔教,难不成因为他是红日教人,于是群起而攻之,必欲追剿而後快么?不对,不对,这百余人围困一人,传扬出去,虽然可自诩为除恶斩奸,然毕竟是倚多敌少、以众胜寡,名声不大好听啊。丐帮虽是花子,但大多好荣求誉,极重名声,岂能为了柳兄弟一人,却这般涉险行难?”正是百思不得索解。

   王萍哼道:“便即见了两面,那就攀上交情了么?若此说来,老娘我见过成千上万的人,里面见过三四面的也不计其算、数不胜数,可个个都是我的朋友么?”踮足朝外面挥手道:“他与我们认识不假,但决计称不得交厚相善。你们丐帮与他有什么过节,俱与我等不相干。”她心中盘算主意:若是丐帮果真与这柳庭花有什么深仇大恨,自己数人牵涉其中,得罪了丐帮,那可讨不得半分好处。要是丐帮盛怒之下,再与外面银月教群豪并行攻伐,自己一众再有计谋本领,恐也难逃死劫伤难,虽说听来杨不识似与丐帮有得一些交情,但江湖之上,人心叵测,这交情二字有时有用,有时无用,作不得保险。反之不然,要是抽身事外,教丐帮自与柳庭花解决纠缠,说不得事毕之后,他们尚要帮忙杨不识,应付那周三竹、彭云飞诸人。丐帮人多势众,群起攻之,料想银月教再是逞恶耀威,也不得匹敌遮架。思忖间,辛芙过来,低声笑道:“你心里想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呢?”

   王萍羞臊得面红耳赤,呸道:“小丫头,莫要胡乱揣测大人的心思,当心长不大。”辛芙得意一笑,转到辛英声旁,一边与她咬耳朵,一边斜眼瞥来。辛英瞧了这旁几眼,微微颔首,掩口莞尔。王萍心中虚慌,暗暗骂道:“这小蹄子,又在与她姊姊喋咶我的坏话,实在教人气忿。”

   那秦老大是个急性子,见海蓝天与鬼斧三立于窗外,与窗内之人牵扯攀谈,似是拉拽不清,忍耐不得,大声道:“你两个叫花子好糊涂,与那什么柳某人有何过节,该先说出来听听才是。那杨相公一看便知是个甚薄脸皮的人,不好说话,但凡见着熟面孔,尚有几分亲切,便以为是朋友。你们非要逼他,教他表态,可不是大大为难他么?”众人惊讶,暗道此人平日里古里古怪,好不糊涂透顶,这一番言语倒是说得十分分明。听他又道:“我给那杨相公出个主意:花子若与柳某人过节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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