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一副毕恭毕敬模样,换了别人怕不被他蒙混过去,嘿,小子你愈是狡黠,我愈有兴趣与你斗智耍计,终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为老夫所用。weiquxs.com”
赵子原向小二要过一只杯子,斟了一杯白酒正待服侍残肢人饮下,楼前木梯蹬蹬响处,一个面目清瘦的垂发老者蹒跚步上楼来。
赵子原不期瞥了老者一眼,心中呼道:
“这不是鬼镇的守墓老人谢金章么?怎会在此镇碰见他?……”
老者谢金章似乎没有注意到楼角坐着的赵子原,迂自叫了酒菜落座。
倒是中年仆人天风乍见谢金章出现,面色霍然为之一变,他压低声音在残肢人耳旁说道:
“老爷,姓谢的弟弟也来到了酒楼……”
残肢人沉声道:
“老夫知道,天风你少大惊小怪。”
天风呐呐道:
“只怕他会过来挑衅寻事,咱们不能不有个准备。”
残肢人哼一下,道;
“如果谢金章敢这么做,那么他的未日也快到了,嘿嘿,谢金印的下场便是一个榜样!”
天风低声道:
“谢金印是不是被武啸秋与甄定远两人杀死了?小人始终怀疑……”
残肢人叱道;
“天风住口!”
赵子原听见他俩谈话,心子鼓鼓而跳,这时那谢金章双目一惊,已然瞧见了他们,只见他脸色一沉,长身立起。
谢金章行近冲着残肢人道:
“相好的,想不到你也会离开水泊绿屋,到江湖上走动——”
他话声相当洪亮,酒楼中不乏武林豪客在座,众人心中俱是一紧,缘因“水泊绿屋”与燕宫双后所居住的“燕宫”,乃为武林二大神秘的禁地,人们从来只闻其名,却没一个能知其所在,更逞论去过这两个地方了。
残肢人眼睛一翻,道:“意外么?”
谢金章道:
“是很意外,原以为你竟年躲在老巢,当只缩头乌龟不敢外出了。”
赵子原曾在鬼镇与谢金章相处半日,知晓对方并非刻薄寡恩之人,但此刻面对残肢人,言语之间却是锋芒毕露,丝毫不留一点余地,分明有意激残肢人之怒,他不禁暗暗纳闷。
残肢人嘿然一笑,道:
“姓谢的,听说你在鬼镇充当一名守墓人,敢情长日和鬼魅相处,连说话都带着几分鬼气了。”
谢金章道:“一句古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残肢人眼色一阴道:
“你说话之先,可曾考虑到后果如何?”
谢金章哈哈大笑道:
“莫非阁下又要收买武、甄两人,就像杀死家兄一样的杀死我么?”
残肢人冷哼不语,谢金章转朝赵子原道:
“这位小哥,咱们又朝面了。”
赵子原却没有顾到谢金章的招呼,他脑际思潮回荡不已,忖道:
“谢金印莫非遇害过世了么?否则他的胞弟为何有此一语?”
谢金章指着残肢人复道:
“小哥儿怎会与水泊绿屋的人走在一道?”
赵子原如梦初醒,期艾道:
“区区在太昭堡见到……”
他欲言又止,谢金章略一皱眉,向残肢人道:
“相好的,咱们这笔死账也该算算了,你说是么?”
残肢人冷道:“什么死账?”
谢金章厉声道:
“阁下还要学不开花结子的水仙,尽在装蒜么?当年你买雇家兄到翠湖历舫做案,事后又暗中指使姓武的和姓甄的二人埋伏于归路上,袭杀家兄以灭口,此事虽然隐秘,但老夫……”
残肢人不容他说完,便自截口道:
“姓谢的你信口扯淡,可是吃定我是个残废老人么?”
谢金章尽道:
“到底是谁扯淡,咱们心里有数,今日鬼使神差教老夫在此碰见你,该是你恶贯满盈的日子到了!”
语终,猛一挥掌,往残肢人直击而出。
他似乎对敌人愤恨已极,下手绝不留情,只闻“呜”地一声怪响,一股令人难以置信的劲道应掌击去。
待得掌见击近,残肢人陡然长吸一口真气,他萎缩坐在轮椅上,连人带椅恍若被什么无形之力托着升起半丈多高,掌风“虎”“虎”自他脚下扫击而过……
谢多章须发皆张,单掌居胸连划半圆,接二连三攻出了五招,突闻四座发出一片惊呼之声。
只因谢金章这连环五招看似平淡无奇,但是其中内涵之奥妙实已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那残肢人身犹在半空,在对方五掌击下,便如置身惊涛狂浪中,除了接受摆布外,丝毫没有抵抗的余地。
旁立的赵子原亦瞧得惊骇不已,暗道:
“这谢金章掌上功力之高,几乎到了举世无匹的地步,但他在江湖上名气却不若乃兄之高,由此观之,那谢金印一身功夫岂非已臻陆地神仙之流么?罢了,瞧这样下去,我再练上一百年也绝不是他们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