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苏言敢对他们的管事下手,下一次谁知道刀会不会落在他们这些主子的头上?
说不怕,那是自欺欺人!
“我们是不怕他,但是,为了区区利益,就与苏言不死不休,不值得!”卢承庆叹了口气道。
这话听着就舒服多了,其他人立马点头应和。
荥阳郑氏的人接口道:“如今,苏言杀心大起,依我之见,还是暂时退避为妙。
博陵崔氏之人连忙道:“确实如此,反正那些工厂并非是直接挂名在我们府上的产业,我们也好撇清关系。
“为今之计,断尾求生当是正途。苏言再是凶猛,难道还能顺着那些工厂,直接跑到我们府上查封不成?’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定下计划。
那些工厂,确实不挂自己的名字。
虽然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到了他们这个层面,看破不说破的事情太多了。
只要我不说,你苏言还能真的咬着我们不放?
卢阳姓卢?
之前我范阳卢氏早已经将他转成了普通民籍,从律法上看,这个人跟我们范阳卢氏没有半文钱的关联。
你苏言总不能因为之前卢阳祖孙几代在我们府上做事,就强行牵连到我们卢氏吧?
这是莫须有的罪名!
真敢这么做,反倒是授人以柄,苏言自己也讨不了好。
这些望族之人,心思蔫儿坏。
但说到底,此刻他们对苏言真的产生了惧怕之意。
一个个用最狠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
但却都不觉得丢脸。
这是自他们老祖宗开始就流传下来的绝活儿。
不要脸,总比不要命要实在一点。
为了生存嘛,不丢人!
很快,人去屋空。
卢承庆让侄子去送其他人,自己则是留在屋内,和卢承泰商讨后续之事。
“听说,你之前在洛阳为官时有一个好友,与苏定方交好?”卢承庆淡淡的问道。
卢承泰点了点头,问道:“大哥是想托苏定方向那苏言求情?
卢承庆叹了口气,道:“苏言凶猛,我们虽说断尾求生,但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如何打算。保险一些,还是找人与他说和一下吧。
这话说出口,卢承庆脸上的颓然之意更甚。
虽然嘴上说着丢点脸面没什么,可是人心毕竟是肉长的。
身为门阀之主,面对苏言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受辱,却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谁心里能觉得好受?
托人求情,那几乎就是将自己的脸凑上去让苏言拿脚踩!
这真的就是当众宣布,举白旗投降了!
但卢承庆必须这么做。
他敢肯定,其他世族回去之后,肯定也会托人向苏言求情。
心里再怎么不舒服,大家脑子都是很清醒的。
身为世家,不必与人争一时长短!
遇到实在处理不了的问题的时候,就用一个“熬”字诀。
反正,把制造问题的人熬死,最终胜利的,依旧是他们!
过去数百年来,这一招屡试不爽,这一次也没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