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表达了歉意,还把黑锅背上,把咱摘了出来。
完美!
干得漂亮!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太子都给鞠躬致歉了。
多多少少,得给点面子吧?
可惜苏灿接下来的话,却彻底干碎了老朱的幻想。
呵呵——”
“太子殿下言重了。”
“汝有何错?”
“有些话,要是说的太通透,便没意思了。”
“殿下以为呢?”
苏灿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拱手回了一礼:
“升斗小民而已,受不起殿下一拜。”
“大可不必。
朱标闻言赫然语塞,不自觉地垂下头,竟是无言以对。
苏灿以死明志别无他求,。一点求生的欲望也没有,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严格来讲,真不怪人家生气。
不光骗了人家那么久,还把人家苦等的死刑免除了。
如此一来,诏狱那段时间等于,平白无故被监禁了一个多月。
吃苦受罪一场空,换谁都得不高兴!
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呀!
总不能放任苏灿去死吧?
一念至此。
朱标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实在想不出什么说辞,可以平息苏灿的不悦。
见两个儿子败下阵来,朱元璋忍不住摇了摇头,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苏先生莫怪。”
“并非咱在戏耍先生,而是先生真的不能死!
“咱没有把事情调查清楚,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待斩..这事,咱不对!”
朱元璋昂首挺立,由衷道:
“先生对咱有怨气,咱挨打站直,咱接受!
“可,先生也得给咱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咱以后改!”
朱元璋一番话说完。
朱标和朱棣两兄弟,望向老父亲的眼神溢满了不敢置信,突兀有了种做梦的感觉。洪武大帝,铁血著称。
哪怕杀错人了,也不会低头的。
错就错了,又有何妨?
自打兄弟俩记事以来,还从来没见过父亲,向娘亲以外的任何人,承认过错误。而今却主动认错了,更是豪言要改正?
这未免太疯狂了!
兄弟俩一遍遍地吞咽口水,却还是觉得口干舌燥。
“皇帝这是何苦?
苏灿忍不住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对方坐:
“靠这样的方式留住我,有何意义所在吗?
“我说过很多次,我累了,没精力了,而且强调过,不可能吃朱家的狗粮。”“莫非,皇帝想体验一下忽必烈当年的境遇?”
“看看我的骨头,有没有文天祥硬?
“究竟会不会服软?
朱元璋怔了一下,眉头也是蹙的更紧了,对方言辞里的冷漠,让他忧心忡忡。称呼两个皇子:殿下。
称呼自己却是:皇帝。
连一句“陛下”也不愿叫。
“苏先生!
朱元璋上前一步,坐在了苏灿旁边,正色道:
“先生之顾虑;先生之痛苦;先生之无助。”
“咱真切的感受到了!
“先生明明忧国忧民,又为何一心向死啊!
“咱不敢奢求先生出力,更不敢让先生..吃狗粮!”
“哪怕给咱当个幕僚,闲来无事的时候,指点两句也行啊!”
面对朱元璋的软磨硬泡,苏灿微微摇头,叹道:
“不了,我这人,习惯了闲云野鹤,不喜跟大人物交集。”
“昨日皇后娘娘到访,我没有当众拆穿身份,便已是给足了面子。”
“好歹相识一场,我与朱家也算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