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詹徽,更是已经清楚。
这不是认罪!
这根本不是认罪!
此时。
如果按照以前的他,定然要冲上去,甚至要让众人将其给打断。
但.....
他现在不会。
只
为什么?
他要把头顶这个黑锅给扔出去!
他是百官会审的主审。
苏灿此话,最容易受到“怀疑”的,就是自己。
可自己根本没做过!
他要是阻止,反倒是给别人挡箭了。
因.....
这一刻,詹徽不仅不阻止。
反而还让苏灿,将这《认罪书》全部写完!
他亲自起身,更是来到苏灿身边,目光却打量四周。
他要尽快查!
一定要查到。
以血亲胁迫,或许放在小圈子里,只是隐私诡事!
但看看现在这是什么地方?
京城百姓站在四周,此时听闻,一个个连喘气似乎都变得粗重了。
显然。
这股怨气、不鸣、和怒火,也在他们心中积蓄。
而詹徽更清楚。
当朝陛下,也决然不会作出此事。
甚至不会属意!
而是会因为此事大怒。
因为正如那苏灿上所言。
国法沦丧!
朝廷颜面尽失!
“詹大.....”这时,终于有官员起身,“还请立刻阻止,不能让他继续下去了。’“是啊,再这样下去,成何体统,吾等都要成为民间的笑谈了!
更有勋贵站起,“俺来拿他!”
詹徽充耳不闻。
只是抬头看向上方。
那一双冷冽如刀,漠然的足够让人恐惧的眼神,如寒光一般倾泻下来。詹徽才道:“此事事关重大,要不,尔等去给陛下说?”
此言一出,那群人顿时语塞。
看了看上空,顿时不禁打了个寒颤!
而突然站出来的几人,也很快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自己站出来。
这不是找“怀疑”吗?
顿时。
暗道糟糕的同时,他们也连连退去,....
而此刻!
苏灿的声音,也从沉思中醒来,继续响起!
在苏灿看来。
《认罪书》和《鸣冤书》决然不同。
只
《鸣冤书》,结构分明,前者先称赞当朝陛下之功绩。
而后再阐明利弊,再借此鸣冤。
但《认罪书》。
他就是要让这段期间所发生的,公然大白于天下!
而今日。
让百官、勋贵、国朝士子,甚至当今陛下看着他认罪,是他自己选的。但是。
这地方,却应该是那位陛下亲自定的!
说起来。
这看似如同一个个毫无用处的万民。
却成了制衡这些人最大的利器!
这就是自己的谋划!
否则。
这番话要说在百官会审说出来。
《认罪书》也就出不了世!
而此时。
苏灿心念落定,继续道:
“得知当朝诸公,要以血亲胁迫,民犹感激愤,昼夜不寐。”
“《大明律》怎会落于虫豸之手?”
“会审期间,臣所言之核心,便为十字真言:诸藩子弟,入科举,进武门。”“民自问:此为平衡朝堂、文武诸藩之良策!”
“但有人却告知于民...
“民所写藩王之祸!得罪的是当朝的诸藩!”
“民所谈文官集团未来之患,得罪的就是当朝的悠悠文官!”
“民所言及四民之策、科举选仕!得罪的就是整个悠悠天下的国朝士子!”“民所言及蓝玉案,不仅得罪以上诸方,还得罪了国朝所余之勋贵!”“民之所谈,得罪之人,遍布国朝上下左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