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会踏过与昨日无二的天桥,但每天都会看到各不相同的火烧云。
黄昏时分,王尧与小白带着各异的表情,并肩走在桥上,脸色说不上沉重,但却也不算轻松。他们脑海中还是在回荡着刚才从小莲那里听到的话语,多少有些不能释怀。
而好巧不巧的是,桥的另一侧胡玉儿和林清华这对罕见的组合迎面走来,他俩看上去也不太轻松。
左侧、胡玉儿平时那柔顺的银灰色秀发此刻已经炸了毛,而右侧的林清华则更惨,鼻孔里塞着卫生纸,眼睛旁边青一块紫一块。
要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得从几个小时前开始说起。
◇
妖怪办所在的写字楼中,今天胡玉儿罕见地来点了卯,一脸悠闲地坐在属于她的那把老板椅上,喝着楼下买来的奶茶,好不自在。
而在一旁,作为本科室出勤率最高的鸟哥见今天来了位“稀客”,则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
“咕咕——”
眨了眨眼,胡玉儿将身体一后仰,毫不避讳地将腿翘到了桌上,动作极其嚣张。
“没、没发生什么好事。”
这狐狸虽如此回答,但脸上的笑容却出卖了她。
“咕咕?”
“哎呀,鸟哥你就别操心啦,我又不是什么好战分子。我是讲道理的。”
摆了摆手,胡玉儿示意他不用担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十点半,而科室中还是只有胡玉儿与鸟哥两人。
有些不悦地抬起左手,看了看那镶着细钻的腕表,这狐狸皱起了眉头,显出了部分原型;看上去弹性十足的耳朵蹦地一下钻了出来,而毛茸茸的九条尾巴也挤满了整个宽阔的老板椅,甚至还从扶手旁边的空隙中“溢”出来不少。
“咕咕——”
“哎哟闭嘴啊臭乌鸦,你怎么比女人还唠叨!还有、老娘的尾巴没有胖!”
“咕咕——”
“放屁!怎么可能会有把长出来的肥肉转移到尾巴上的妖术,闻所未闻!真是...莫名其妙。”
终于,时至十一点整,那个身影出现在了妖怪办。
林清华一如既往地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衣,西裤笔挺;但今天的他看上去有些疲惫,身上还残留着难以忽略的女人香,看来昨天是度过了一个不错的夜晚。
“哟、来啦?”
见林清华进门,胡玉儿将搭在桌上的双腿上下换了个个,“亲切”地问道。而前者则先是一惊,然后强行稳住表情,挠着头答道。
“额...早。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
“你猜猜?”
把玩着自己的指甲,胡玉儿看也不看林清华一眼,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想必,您今天得是遇见高兴的事儿了。”
“没错。”
“这事恐怕是件大事。”
“很对。”
“那我就不打扰您这性质,先行告退了。”
“站住。”
被这么一叫,想要离开的林清华突然就想被雷劈了似得浑身打了个激灵,讪讪地转过身小声问道。
“额...您找小的还有什么吩咐?”
“别这么见外啊,论道行你我不相上下,怎么今天自称这么谦虚。来、坐,快乐就要分享,快乐在于分享。你走了,我怎么分享?”
“你可以分享给鸟哥啊。”
闻言,胡玉儿看了一眼旁边的鸟哥,指着林清华说到。
“喂、臭乌鸦,他说让我和你分享。”
“咕?!”
刺耳地尖叫一声,鸟哥快速掏出手机,打出了“告辞”二字,紧接着摇身一变化作一堆鸦羽;而当羽毛尽数落地时,他早就不见了踪影。
见状,两人无声中四目相对,林清华的眼神也从不知所措变成了惊愕交加;他先一手反应过来,开门就跑。
然而,胡玉儿似乎早有准备,一个响指打出,门便凭空消失,整个妖怪办也不复存在;一个纯白的空间将两人收纳,方寸之间即为天地!
见逃脱无望,林清华也只好堆笑着转过头,冲着胡玉儿赔礼道歉。
“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有必要吗?”
“说说吧,老林,那天你去马伯那里打听到了什么?”
“都告诉你了啊。那闹鬼工地上的冤魂野鬼是群‘惯犯’,由姜老头供奉着,不愿意投胎转世,就这么游荡在世间,专门替他干这些行当。”
“你当天就没打听过别的?”
“没啊!”
见对方如此嘴硬,胡玉儿也笑了,向前踏出一步加重语气问道。
“那我提醒一下你,这两个月以来城中发生了三起‘非正常袭击’,恐怕都是被怨灵附身的动物所致,你有什么头绪吗?”
“真的没有,又不是恐怖片,人死后的冤魂如果真那么简单就可以付到活物身上,那还不乱了套了。说到底,‘做鬼也不放过你’这句话不就是拿仇敌没办法才说的吗,活着的时候都没办法,死了怎么可能突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