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选择

　　 “公爵”是幻都六位城主中公认的最强者，因其处事公道被公推为“仲裁者”。这是幻都唯一具有官方色彩的职务，集逮捕、审判、惩戒、调停等诸权于一身。

　　 麾下的符文骑士团，是幻都最强的一支武装力量。

　　 据说在最初追随公爵来幻都时，有三百多名骑士。

　　 经过夺取城主之位的惨烈厮杀、再经历三千余年的争斗，目前只余下二百四十六名骑士。有传闻说，骑士团早已阵亡过半，现在这些人中不少是从幻都招募、顶替上去的。

　　 “那雇佣你的‘瞎子’是第几城主？”马克喝了口水问道。

　　 老牛面色大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纠正道：“记清楚是‘盲眼女士’！”

　　 “对城主保持足够的尊敬，才能在幻都活得长久。”巴哈姆特告诫道。

　　 “马克、你要知道，‘施法者’们神通广大，背后说他们的坏话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巴哈姆特的妻子梅丽莎端着一盘水果进来，劝说了几句后去厨房做饭了。

　　 “说起来，六大城主是平起平坐的，不存在谁第一谁第二。”老牛开始给马克讲一些幻都的规矩。

　　 城主地位并非来自继承，而是杀戮。任何人都可以向城主发起挑战，胜则取而代之、败则死。

　　 按照成为城主的时间算，资格最老的是“全知者”。随后是“伏水者”、“刚德拉克”、“符文公爵”、“全能书柜”、“盲眼女士”这五位城主。

　　 巴哈姆特的雇主盲眼女士，虽然资历最浅成为城主还不足二百年，但绝不是说她的实力弱。

　　 据说，她原是某高魔位面的魔法学徒，四百年前因一次失败的法术试验来到幻都。她仅用了一百年时间就晋升为“施法者”，又用一百年时间培植势力，再经十一年争斗成为城主。

　　 至于这位大城主为何让巴哈姆特带马克来幻都，老牛对此一无所知。既然城主没有派人接走马克，老牛就把他带回家里招待。

　　 巴哈姆特在幻都住了百余年，岂能不知城主之间的明争暗斗？

　　 不用带马克去拜访尊贵的城主，回家等着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两天后，一支全副武装的车队来到巴哈姆特家门口。

　　 虽然车上的卫队成员形形色色什么种族都有，武器也五花八门有些杂乱无章，但他们却是盲眼女士麾下的精锐，依托战车作战、以防御能力见长的“铁御卫”。

　　 带队的人巴哈姆特认识，是城主的总管。这位身着华丽金袍的总管对两人很客气，邀请他们登车前往城主的府邸。

　　 巴哈姆特没能在盲眼女士的府邸见到她本人，却出人意料的遇到另一位有“全能书柜”之称的城主。

　　 马克也看到那位光头、黄须、穿件没有任何饰物法师袍的施法者，被他那炯炯有神的金色瞳仁扫了一眼，后背犹如针扎般一阵刺痛。

　　 这位与幻都居民接触最多、来自低魔位面的城主，在这里已经住了近三千年。据说他整整耗费了一千年时光，才晋身“施法者”的行列，六百年前挑战成功成为城主。

　　 虽说同是施法者、也有“刚德拉克”这样共同的敌人，盲眼和全能这两位城主却从来不是朋友。大约因为需求相同的原因，两位施法者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未息止。

　　 他怎么会来这？老牛巴哈姆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很快就没时间琢磨这事了，金袍总管把马克交给一个侍从，然后带着老牛到了贸易区。

　　 作为完成任务的报酬，慷慨的城主奖赏给巴哈姆特一间不小的铺子，欣喜若狂的老牛那还有时间理会城主之间的恩怨。

　　 马克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之白的人，什么肌肤胜雪、死人般苍白之类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这位盲眼女士。

　　 她的肤色，是一种会让人产生“透明”错觉的白。

　　 即使被她两边肩膀上的乌鸦，用血红的圆瞳死死盯着。

　　 马克的眼神依然坚定的、沿着锁骨一路向下……

　　 这位威名远扬的城主，身着一袭灰色轻袍，法师袍胸前的开叉很宽，露出精致锁骨下一片白腻。

　　 据老牛说，施法者与武者之所以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是因为前者需引动天地之力，总是穿着单衣甚至故意露出四肢。而后者，恨不能把每一寸肌肤都包裹在甲胄之下。

　　 马克不敢抬头，据说只有死人见过这位女士眼睛。

　　 一抬手，老牛叽里咕噜念一段咒语、捏几个手势才能施放的“语言通晓”法术就加持在马克身上。

　　 “你一定有许多疑问。”声音有些沙哑并不好听。

　　 “为什么是我？”这是最困挠马克的问题。

　　 “你是‘应约者’。”

　　 “应什么约？”

　　 “我用了二十五年时间准备，才成功完成了‘大祈愿术’。”她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

　　 “你大约不知道祈愿术是什么，简单说，就是向诸神祈求帮助。如果施法成功，就会得到神灵的指引和帮助。”

　　 “只是，实在想不到居然还有零魔位面……”

　　 听这位城主大人讲解了一些幻都的辛秘，一头雾水的马克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