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绕弯子的目的

　　 不管心里怎么想，陶路的日子还得一天天过。

　　 他用花小壶的办法，在和夏雷蕾通话时主动挂机了两次，夏雷蕾便没有再和他联系，也没有再度出现。

　　 但陶路越来越提心吊胆——夏雷蕾到底有没有怀疑他？

　　 双面间谍的压力有多么大，陶路算是清楚了，这活儿，一般人真干不了。

　　 “……可是你已经上贼船了，还是主动跳上来的。”花小壶一针见血。

　　 “你说得对。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工作的难度。”陶路叹息。

　　 “后悔啦？”

　　 “不后悔。反正……我做了最坏的打算。”陶路只是叹息，却并不打算反悔。

　　 “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没什么，一条命呗。”陶路耸耸肩，“我得保持自己有用。”

　　 “所以你的立场其实不那么坚定咯？”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不排除使用极端方式。”陶路连忙解释，顿一顿又说，“其实，我最犹豫的事是我妹妹，不知道怎么样……”

　　 夏雷蕾没联系他，他当然也看不到妹妹的情况。

　　 “查一查不就清楚了。”花小壶拿过手机，“我说你这两天愁眉苦脸的，这个问题你早说嘛。有困难找组织就对啦。”

　　 陶路登时精神起来：“你真的肯帮我？谢谢你啊花小壶。”

　　 “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花小壶大包大揽。

　　 随即她拿起手机发了条微信：“你妹妹叫什么，身份证号多少，有近照没？”

　　 “有有。”陶路连声答应着，发给花小壶照片，又将妹妹的病历，乃至原先疗养院的名字一起告诉了花小壶。

　　 花小壶手指在手机屏幕几乎划出残影：“我让肖择查查。你别着急。他对医院总不大喜欢，查这个得看心情。”

　　 陶路表示理解。

　　 其实他很久以前就想让组织帮他找找妹妹的下落。陶路原本打算求张弦，还没来得及开口，张弦就出了事。他跟花小壶又不熟，所以过了这么久才委婉地提了一句。

　　 花小壶能仗义帮他，他很欣慰。

　　 ——有组织真好。

　　 但是……

　　 “陶路啊，有一句话你知道吧？”花小壶笑得意味深长。

　　 “啊？”陶路发出一个单音节。

　　 “有付出才有回报。”

　　 “付出？你的意思是……”陶路直觉告诉他，花小壶又要作妖了。

　　 “对，趁着肖择找你妹妹下落的时机，你是不是也为攻克龙云眉贡献点力量？”

　　 陶路惊讶：“她不是拒绝我去看她吗？”那还怎么搞？

　　 “你觉得，听她的合适，还是听我的？”花小壶嘿嘿笑起来，“你还不知道案件进展吧，要不要更新一下？”

　　 “要的要的。”陶路连连点头。

　　 第一步，将先前情况汇总。目前所知的线索，依次为：

　　 龙云眉涉嫌杀人碎尸，厨房有尸体残骸。

　　 龙云眉因车祸住院，警方趁机获取部分证据。

　　 龙云眉户口与本人不符，巨额财产来源不明。

　　 龙云眉疑似伪装病情，假装忘记过去，意图逃脱惩罚。

　　 第二步，寻找突破口。目前尝试过的办法有：

　　 户籍调查，档案追溯。

　　 银行账户往来流水调查。

　　 出版社调查。

　　 同类案件合并。

　　 监视。

　　 以及……花小壶让陶路继续假扮追求者。

　　 “我有一个问题啊。”陶路举手，“都有证据了，怎么还不把人抓起来。”非得绕这么大圈子试探，抓起来审一审不就全问明白了。

　　 花小壶点点头：“这是个好问题。”

　　 “求解释。”

　　 “问题在于……”花小壶神神秘秘地道，“不能打草惊蛇。”

　　 陶路惊了：“不能打草惊蛇？她不都板上钉钉有问题了么，还不能打草惊蛇？”

　　 花小壶犹豫了犹豫：“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一个没背景的小姑娘突然改头换面，换了身份，又发了大财，还不引人怀疑吗？”

　　 “为什么？”陶路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她身后还有人？那也不对啊，要是她身后有人，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探望她？你说的放长线钓大鱼不会就是在等那个人吧？唉你们不是还能监听手机吗？那么多高科技，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找不出来？”

　　 “所谓高科技，实施的条件其实极为苛刻。”花小壶耸肩，“我给你一张5.5寸软盘，请问你用现在的电脑怎样读出它？”

　　 “5.5寸软盘是什么？”陶路不懂。

　　 “知道3.5寸软盘吗？”

　　 陶路继续摇头。

　　 “知道为什么电脑各个硬盘的排号，从C盘开始吗？”

　　 陶路接着摇头。

　　 花小壶说：“A盘是3.5寸软盘的读取器，B盘是5.5寸软盘的读取器，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很流行，到两千年也存在，但现在你看看哪个电脑还有AB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