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落叶吹过的篮球场外围,散落着从信封里掉出的一摞纸,同时滚出了一颗玫瑰纹戒指。
“亲爱的,我想你了,你在哪里…”第一张纸吹到垃圾桶旁边。而后不断散落开下面的每一张。
“亲爱的,你离开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藏好一点,否则我会来找你的。”
“亲爱的,你快乐吗?我好像不知道快乐是什么。”
“亲爱的,小沭,离开我你快乐吗,快乐就好,我也没办法了啊…”
…
在那批货物中,有一箱带血的从车子里带回去的箱子。
他们打开,一脸错愕的看向里面。
没有枪支,没有毒品,只有一本相册,还有一堆照片和女人戴过的珠宝,衣服干净整齐的叠在里面,其中一张是那是他引以为傲的东西,那个人似乎在天堂上也可以回忆,肖巴走到他身边,“哟,这张婚纱的她笑的挺好看啊。”
他笑了笑,“那当然,这是我媳妇。”
可惜,一切臆想只来源于生活,一切生活又毁灭于幻想,他去的地方,是地狱。
地狱里的老板看见他,只会问他既然这么爱她为什么没有带她一起来。
“舍不得啊。”
于是一群恶魔看着他嘲笑,变态也会有爱?
他确实撒谎了,在他那时对着绝望的想要求他放过时说的“如果你爱上我也只会被我更加坚定的带走。”
他还没看过光,让她去看见吧,抓住那,一群渺无希望的人都抓不住的,转瞬即逝却可以在人们头顶永恒的光。
林稚没有告诉她,因为也无需告诉她,尊应冲进小区里的每一家有女人的屋子里,当她们震惊害怕的叫出声时,他淡淡的问了一句,“有戒指吗,你知道女人最喜欢哪种吗,我想让我太太高兴,她就会回来了…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一直叫呢,你只能闭上嘴了。”
———
“不要!”
沈沭在噩梦中醒来,她睁开眼,感觉刺眼的很。
她出了很多汗,四肢都没了知觉,没有伤痕却一直痛着。
心里也像被掏空了一样。
她发现身下摇晃,自己竟然爬上了一搜小船,头顶有海东青的声音,大海没有方向的顺流着波浪。
太阳是那么大,天空晴朗却让人感觉不到温暖。
她伸出手,从缝隙里看到那金黄的一点里面泛着白圈,那白圈越来越大,好像真的在向她奔赴而来。
那,就是光吗?
身边有一副黑色的下身,她转头低下,竟然躺着他!
为什么…
还是那双熟悉的皮鞋,为什么在这一瞬心里好像没了仇恨也没了一丝丝动容,一切都是那样赤裸。
“醒醒!”她推搡他。
对方慢慢睁开眼,他看向沈沭,在那一刻,她突然红了眼眶的哽住。
他略微不可置信的波动着,转而平静的,缓缓开口。
“是我。”
她定住,仔细对视上那眼睛,她能感受到,她能知道。
申怀赎这一句,差点没有让她忍住眼泪,可她不知道原因。
他看着她滑过的一滴泪水,低了眸。
“你爱上他了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向大海。
他伸出压在背后的那只手,上面缠着铁链。
他把铁链解开,似乎惊讶自己可以解开它,扔向了前方的水面。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但你该走了。”他躺在那里。
“六岁的时候,我做错了一个决定,那个懦弱的决定让我彻底消失在太阳下,他可以抢走我的所有,包括你,很抱歉,我没有成为我自己去爱你,现在走吧。”
她笑着,滑过了泪。
突然有人在喊她
“小沭!”刚才还一望无际的海面出现了岸边。
他们渐渐靠近那里,有林稚,慧子,还有成明。
“去吧。”他最后看着她,想伸出手去摸一下,那张他自己从未摸过的脸。
“你要去哪?”
“我永远,被你救赎,你就是那光。”在铁链拴着岸边的柱子时,他翻身,义无反顾的。
“回来!”她下意识想去抓。
两人的手在空中互相交错一瞬。
多少次,在那互相纠缠不清的人生里,失去的,得到的,都在阳光下化为微不足道的尘埃。
“不!”她奔涌着泪水,为那些叹息,生死。
“小沭!”他们过来拉住她,往后退去。
“救救他!救救他…他不是个恶人…”她呼喊着。
男人的身体在海面上扑出一片卷起的水花,席着气泡慢慢沉夏,他黑色的衣服慢慢褪去,剩下心脏口带着鲜血的衬衫,渐渐随海水散去,小鱼群环绕在他的脚边,那个黑色的十字架也消失了。
他坠落,坠落在无比的冰冷中,找到了属于他的救赎。
……
这一年他28岁,世人称道当年叱咤风云的恶魔之子尊应,幼时失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