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终于明白过来。
“你!你怎么知道的!”
说完又觉暴露,改口道。
“下官、下官知道,正在全力追拿真凶!”
封月志面色古怪地看着对方,良久不言,又忽然道。
“他们全部感染邪因死绝了!难道你也想步贼子后尘?还不明白我来干什么的吗!”
县令闻言全身一颤,猛然盯向对方那身道袍,恍然大悟,终于惊呼起来。
“怎么会这样!下官知罪!公子救我!公子救我全家!”
那户人家姓冒,祖上三代都以打猎为生。到了这一代,却无男丁,老婆又死得早,唯剩下二八芳华的女儿与老猎人相依为命。
随着老猎人年岁渐老,手眼反应大不如前,收入也逐年减少,原本的祖宅又破落不堪。
苦于无力支付高额修缮费用,也想着方便打猎,万般无奈之下这才带着女儿搬到了县城之外盖了一间茅草屋勉强度日。
说来也怪,女儿本来样貌普通,身材也不好,加之家世破落,常年无人提亲。却在某一天摇身一变,出落得水灵窈窕起来。
虽然都言女大十八变,但这冒家女的变化着实来得太陡了一些。
“哦?怎么个陡法?”
张县令嗫嚅两声却没开口,前者翻个白眼儿。
后者全身一颤,老脸一红。
“被、被犬子强暴了。”
封月志一愣,砸吧砸吧嘴。
“哇,贵公子这项技能略显逆天啊?”
“呵呵、呵呵······”
“你确定施暴是在变化前?”
“变、变化前······”
“嗯,口味略重。”
却见张县令叹口气。
“公子有所不知,我家那小子从小懂事听话,诗书礼仪样样精通,下官是有心将他往仕途上培养的,又怎会允他胡作非为?”
“只不过,这小子好酒。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墨客朝廷栋梁都与美酒结缘,也算是一个雅好。”
“但下官万万没想到,事情坏就坏在这酒上。”
那日,张公子如往常一般豪饮美酒,饮而醉之,糊里糊涂就溜达到了城外。
当他漫无目的恰巧来到冒猎户家门前,透过简陋门扉猛然窥见冒家女正在换衣服。
虽说其女样貌身材也不好,但对于未经人事的张公子而言,那少女无异于心灵暴击。
恰逢老猎人外出狩猎,于是,不该发生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我也是第二天才知晓此事。然而大错已铸,为保孩儿名声,下官迫不得已,这才选择与那些劫匪合作,让他们帮我收拾残局,代价就是要我对他们日后所作所为加以袒护遮掩。”
封月志闻言冷笑起来。
“到现在了还跟我弯弯儿绕,你是觉得我很好骗吗?”
张县令一惊。
“公子何出此言?下官句句属实啊!”
前者目光一凝。
“编个谎话都编不像。”
“依你所言,贵公子没经历过人事,又是酒醉作案,那冒家女也为处子。老家伙,我倒想问问你,你家是有祖传的金刚钻吗?”
“还有,听你的意思,在这之前你和那伙劫匪并无往来。可就我所知,他们拦路劫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那我该说是你渎职枉法呢?还是认为你为官无能!”
“你最好搞清楚我的身份,你要想想我在皇帝那里的分量!”
张县令闻言整个人终于萎顿下去,叹口气。
“哎,报应啊。”
“最后提醒你一次,不想死的话就给我事无巨细,从实招来。”
真相是,那伙劫匪与张县令狼狈为奸,将劫道所得做四六分帐。而他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乃酒醉过后有意为之。
之所以下得去口,是因为张大公子荤腥吃腻了,想换个素的。
可是接下来却发生了让所有人感到始料未及的事情。
这张县令在临河本来就只手遮天,以为冒猎户惧怕官场黑暗会选择息事宁人。
但是,他们低估了一位父亲保护女儿的决心。
冒猎户回来知晓此事大闹县衙,无论受到怎样的利诱威胁,依然不为所动、宁死不屈,誓要讨个说法。到后来,干脆威胁要去告御状!
其实这种威胁就是个笑话,恰逢山贼女头领前来分赃,见状,她为了讨好张县令,便提出由他们处理善后。张县令乐得轻松,便欣然应允。
本来属于一场权利交易,没成想,当这伙劫匪趁着月色鬼鬼祟祟摸到猎户家时,居然发现冒猎户已经死了!
封月志脑袋一歪。
“怎么死的?”
张县令摇摇头。
“下官确实不知,这都是后来劫匪传信给我才知道的。”
“有没有说死状如何?”
“没有,想来应该不奇怪。若死状奇特,那伙劫匪势必要告知一二的。”
“尸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