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察觉到——邦德的到来。weiquxs.com而他因看到那幅景象后受到的震动太大以致一时间呆着木鸡地在那儿站了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马科斯,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她那柔滑的笑声变成了刺耳的噪音,那软绵绵的法国腔变成了粗嘎、沙哑刺耳的吼叫。
“不,马科斯。我本想饶你不死,可你没能掩盖住自己的罪行。那个叫邦德的英国佬把事情给捅出来了。我们好不容易使他就范,成功地在他身上植入了新的人格,你却偷偷溜了进去,肯定是从我的床上偷偷溜过来的,因为他告诉过我,他闻到我头发的香味。
“你跑到他那儿,给他塞了满嘴的解药,对不对?你的又一场恋爱吗,马科斯?你迷上了他吗?就像你迷上了莱特那婊子一样?任何东西都让你动心,对吗?卢克索尔,我,莱特,邦德。好啦,没有任何理由继续留着你了……丈夫。”
她扣动扳机,竟吓了邦德一跳,俾斯马克的脑袋就像注满血液的气球爆炸那样碎裂了,血污溅满了宁娜的身体。
“天哪!你这臭婊子。”就那么一瞬间的工夫,邦德觉得他这话还并没有说出声,但宁娜·俾斯马克突然一个急转身,柯尔特手枪阴森森的枪口对了邦德的胸膛。
她的容貌都变了,在明亮的灯光下,邦德看见她仿佛显得老了,头发乱蓬蓬的,那双像黑色火光的眼睛里此刻正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就是这双眼睛使整个事情变得一目了然了。无论怎样设法掩盖,甚至使用隐形眼镜,恩斯特·斯塔伏罗·布洛菲尔德的眼睛从来就是黑的:与黑暗王国的魔王一般黑。
宁娜笑了,那撇嘴一笑的模样暴露了她偏执狂的本性。
“哦,詹姆斯·邦德,终于来了。很遗憾,你不得不观看这肮脏的勾当。我原来真的是想饶了他的,直到后来你感谢我喂你解药时,我才认定他必须死。很可惜。他是个别具风格、相当杰出的人。我的组织向来能为像马科斯·俾斯马克那样有一技之长的化学家们提供用武之地。不过,恐怕他的天性没能达到标准。”
她朝邦德面前跨出一步,接着又改变了主意。“尽管我们有过那桩桩件件——并且我得承认在某些方面你本领过人——但我认为我们没有真正相识。我叫宁娜·布洛菲尔德。”她一声狂笑。“我知道,你的名字叫詹姆斯·邦德,我要求得到我的赏金。”
“他的女儿?”邦德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我的赏金,”她继续说道,“我曾悬赏要你的人头!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感到吃惊吗?我设法愚弄了你们的人和美国人,对此你不感到惊讶吗?我们早就算定你会被召来的——詹姆斯·邦德先生,‘幽灵’问题专家。是的,我从老远的地方抛出诱饵引你来,詹姆斯,而你果然上当了。
现在,我可以自己给自己发赏金了。我认为是你杀害了我的父亲。他早告诫过我要提防你,甚至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那么,你的母亲呢?”邦德想争取时间。
她从喉咙深处发出一种轻蔑的声音。“我是私生女,不过,我知道她是什么人。一个跟我父亲一起生活了几年的法国妓女。我没有跟她见过面,是故意不见的。我爱我的父亲,詹姆斯·邦德先生。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他教的。他还把‘幽灵’组织遗赠给我。这就是你真正应该知道的一切。马科斯已经完蛋了,现在轮到你了。”
就在邦德扑向桌边时,她举起了手枪,与此同时,瘦削干瘪、满身尘土的卢克索尔撞进门来,高声喊道:“这地方被包围了,布洛菲尔德。他们来了——警察,到处都是呀!”
她开枪了,邦德看到桌台上距他头顶约一英尺远的地方裂开了一块。他转过身去,抓住那把离他最近的重椅子的两条腿,用力举起来抵挡朝他猛扑过来的瓦尔特·卢克索尔。卢克索尔这一扑恰好替邦德挡住了宁娜·布洛菲尔德射出的下一发子弹。
子弹穿过了卢克索尔的左胸,巨大的冲击力像抽陀螺一样使他旋转着撞到墙上,在墙上粘贴了片刻才慢慢滑倒下去,落地成了一堆骷髅,在墙上留下一块殷红的血迹。
邦德听到布洛菲尔德发出了一声惊呼,同时怨天恨地地诅咒着。趁着她惊魂未定之际,邦德使出全身所有力气,举起那把沉重的椅子,狠狠地朝宁娜·布洛菲尔德砸过去。
椅子仿佛悬在了半空中,简直像是定住了一样。她想躲开,但邦德强烈的求生欲望、对于布洛菲尔德家族成员的刻骨仇恨以及其体内潜藏的巨大能量这一切因素合起来使邦德的椅子砸得既准又狠。
椅子底座部分不偏不斜地击中了她的胸部,四条椅子腿稳稳地卡住她的一双胳膊,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她整个身子朝窗外飞去。
一阵令人心惊胆颤的玻璃碎裂声之后紧接着的是一声恐怖的尖叫,宁娜·布洛菲尔德的身子摔到窗外坚实的土地上,那片土地成斜坡状向前延伸,直至与湖沼的水面和茂密的芦苇丛相接。
尖叫声还在继续响着,而接下来发生的情景更使邦德惊得目瞪口呆。布洛菲尔德身子刚一落地,一个由细密的金属网做成的笼子也随之由黑暗的高处落下来,靠近砸破的窗户的那片地方也顿时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