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好不宁。xwdsc.com
现在她戴着这面具就像第二张脸再也不觉有异。
「对了我煎着药。大夫说等你醒来就要喝的。」她将面具先放在窗棂上转身跑去小炉上端药、倒药汁。
他讶道:「你不知我何时醒来如何煎药?」目光没落在她身上反而一直盯着那鬼面具瞧。
「那简单我多拿了几帖药煎干了你没醒那也算了重煎一帖就是了。」
那不是说她要守着一整夜了吗?
「大夫说药喝了还得多休息几天别再像今天一样被热气给熏着了。这大夫看起来好老喔老得都让我怀疑他怎能帮你看病呢。」
「他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大夫。城里头多的是老大夫他们为人治病了大半生所学所懂的绝非年轻人可以追上的。」
目光仍是不移那鬼面具。面具此刻看来只不过是一张颇富色彩的面具而已一点儿也不像是刚才见她戴上时那种心里惊艳又打突的感觉。心里蓦地浮起她的话来--
她说这鬼面具不能碰的一碰就失了准再也不灵了。
他的确是碰过但毕竟已是久远之事了。如果他再碰一次她就不会再像方才那样跳得奇艳的舞姿……像与鬼同舞?这个念头冒出来让他寒毛直立。
对于巫术他虽不表任何意见也不愿戳破兄长的期待但他书读得多心底还是多偏向迷信之说他也知她并非真是巫女所以心里明白就算她再跳也是没有用的可是方才--
「真怪咱们旅里没有大夫都靠姊姊。她是巫女以巫治病再也理所当然不过的了。」
他眯起眼指腹颤了一下突然下定决心枯瘦的手掌覆住那鬼面具。
他的心在暗跳掌下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在她转身之际他立刻缩回手向她微笑。
她望着他的笑颜不由得也腼腆一笑小心地将温热的药碗捧到他唇边。
「我喂你。」
「喂……」他嘴一张药汁就灌了进来见她含笑他只得乖乖喝进口。
「喝完了药还是休息吧。」
「你呢?」
她抓抓乱乱翘的稍想了下说道:「我再练练说不定会愈练愈好。」
她要再练?心头又打了个突他不动声色露出气弱笑颜--明知自己的笑并不迷人也不比兄长的笑来得好看甚至病弱憔悴到连他都有些看不下自己的笑但她似乎很迷恋他的笑……应该说她很喜欢看人笑。
「我虽累却有些睡不着你陪我聊聊好吗?」她果然像着迷似的直盯着自己的笑。「十五?」
她回过神露齿一笑:「好啊我陪你。等你睡了我再出来练舞。」
他闻言心中暗暗有了计较。正要扶着墙慢慢地坐在椅上突然见她拿起面具把窗关上。
他瞪着窗子一会儿听见外头有短暂收拾的声音随即门被打开他回头看她已抱着面具跟书走进来。
「你还是别吹太多风比较好。」她笑道。
「是……是吗?等等你要做什么?」
「我扶你上床啊。」
「上……上床?我还不想睡……」他的本意并非如此啊。
她硬扶着他上床取下他披在身上的外衣露出极为单薄的身子尤其他穿著白色单衣几乎完全凸显他的瘦弱憔悴的双颊有些淡红这种身子……薄弱到强风一吹就倒若是女儿身也罢但在他这个二十三岁的大男人身上实在是难看尤其她一双美目一直不离他……他费力地拉过棉被要盖在自己身上她却以为他怕冷赶紧帮忙拉被盖住他。
随即她坐在床缘笑望着他。
「你……」不能避开她好象有些热情的眼眸不能让她再回头练舞有个声音告诉他在寂静的夜里她不能与那鬼面具为伍。他只好找话题柔声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在祝氏一族的生活那儿好不好?」
她偏头想了下笑道:「那里都是山、都是溪不像这里好多人、好多店、好多奇怪的东西我第一次瞧见真的是吓了好大一跳原来城里是长这样的。」
「第一次?」就算她当年太小忘了他至少有人带她入过城久居数天这一点她应会有印象的啊。「你以前没有入过城?」
她摇摇头。「我一直待在族里的。」
西门恩心里暗暗惊讶思量了一会儿暂忍下这个疑问随口问道:「你都跟着祝八她们住吗?」
她迟疑了下道:「我十岁的时候……住的地方不一样小小的、黑黑的我以为大家都跟我住的一样后来姊姊让我搬进她的房间跟祝八她们不住在一块。」
小小的?黑黑的?难怪当年她的肤色迹近透明……因为没有阳光?思及此他不敢再深想下去。
「你怎么老叫她祝八呢?」话才问完就现棉被下的手指又开始被一根一根地抓着玩。
她垂着眸美丽的脸孔有些稚气玩了很久之后才低声说:「她们不准我喊姊姊可是我现在也不稀罕了。」抬起脸冲他一笑。「因为我有你了。」
西门恩原是微楞。他一直以为是姊妹间感情极端不好才会连名带姓地叫着显然还有内情后来一听「我有你了」他的呼吸忽然停止了。
她继续玩着他一根一根又瘦又干的手指说道:「我第一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