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靠近一步

　　 但这些话，他却也不想说出来打击眼前的少女。

　　 “没关系，就教我寻常大夫的医术就可以了，莫公子的束脩是多少，我现下带有足够的银票的。”陈瑾萱从怀里一掏，就是一叠面值千两的银票，这样大的手臂她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可见她的出身非富即贵，并非寻常人家的女儿，虽然她身上穿的衣裳很是低调，看不出家底。

　　 医馆里的人心中纷纷猜测起来陈瑾萱的来历，手里的动作不停，看起来仍然井然有序。

　　 “随便。”莫离不缺银子，他知道眼前的少女身份定是不俗，但他下意识，不愿意去猜测她的来历，或许是因为她的性情太过坦荡，若是她愿意说，自己会说，他不必去试探她。

　　 “那就一万两罢。”陈瑾萱数了十张面值千两的银票，递给了一旁的暗卫。

　　 暗卫神情不变的接过银票，递给莫离。

　　 莫离也不推来推去，看也不看便收下，“每日的午时三刻来这里，每日学五个时辰，需要准备的医书分别是《神农本草经》，《皇帝内经》，《伤寒杂病论》……”

　　 “这么多，每日都要带来吗？”陈瑾萱吃惊的瞪大了眼，这些医书她听说过的只有前面四个，其他的她听都没听过，倒也不怪她，她起初跟着温心雅名下医馆里的大夫学，他们也只叫她先看这四本。虽然她自己去书馆买了不少各种各样的医术，但像莫离说的其他，她根本没听过，看来应该是京城没有的，不知道江南的书馆能不能买齐。

　　 莫离闻言，神情淡淡道，“明日你只需带《神农本草经》来即可，一本一本来，只是有不少医书都是极为难买，因此你恐怕要费些时日，提前告知你，你也好去寻。”

　　 “那，这些医书，全部都要学吗？”陈瑾萱心中倒抽了一口冷气，光是《神农百草经》，她至今也只学了不过五页而已，光是分辨药草都把她磨得头皮发麻，有许多药材长得极为相似，一不小心就会认错，一旦认错就会用错药，对于病患来讲，则是从救命药变成催命符。

　　 期初她总是分不清楚几个类似的药草，为此废了不少功夫去仔细分辨跟背诵其药性跟用量。

　　 “自然是全部都要学的，一个合格的大夫，以上二十一本医书是必须要全部学会的，若是要做名医，还要自己另外拜师，学习不入世的医典密宗。”莫离也没有吓唬眼前的少女，这些都是事实，医典密宗向来传男不传女，对于不少医药世家来说，向来如此，因此，眼前的少女想要做一个合格的大夫，少说也要花费十年的功夫，还要日日勤勉才勉强能学完这些。

　　 陈瑾萱深吸了一口气，平缓她对一个大夫的认知，难怪她从前遇见的大夫，几乎都是有些年纪的，除开莫殇跟温心雅这样的鬼才，哪个不是有了一定的年纪的。

　　 如今再加上眼前的莫公子，她平生见过的年轻医者，也就这三个。

　　 即使是京城里的医药世家崔家，那也是有一定年纪的。

　　 “好，就是我可能比较费药材跟药草，其中产生的开销，我每个月都会给，到时候劳伙计统计一下数额便是。既然我打算学，就不会轻易喊退，只是大约我没有天赋，可能会学的比较慢，莫公子莫要介意。”

　　 陈瑾萱格外诚恳的开口，她不缺银子，只是缺一个耐心肯教，不动不动就拿男女有别，女子学什么医术，大家闺秀只需要嫁人生子就可这样的说法来压她的医者师父。

　　 她对莫离有好感，愿意跟他学，也想就此好好了解他，一石二鸟，她觉得很值得。

　　 京城她呆的腻了，江南这样的好地方，不得不说陛下还是很疼表哥的。

　　 “既然你想清楚了，那便明日准时来。”莫离的音色里明显有了轻微的笑意，他顿了顿，又想起自己还没问眼前少女的名讳，先前是不方便，现在既然收徒，自然还是要知晓名讳的。

　　 “不知如何称呼你。”

　　 陈瑾萱闻言一愣，随即展颜一笑道，“耳东陈，名瑾萱，莫公子叫我阿萱便可。”

　　 “嗯。”莫离也不计较陈瑾萱不叫自己师父这件事，她也没打算学莫家的医术，只是学寻常大夫的基本，她乐意叫什么也由她去，他也不是什么刻板的人。

　　 陈瑾萱见莫离答应了，高兴的站了起来，正所谓乐极生悲，她猛地站起来时，完全忘记了自己方才的一撞，虽然没有扭伤，可架不住她突然的兴奋，没看脚底下的阶梯，这一个往前，一个踏空，她的脸色顿时凝滞住，往前倒去。

　　 莫离眼明手快的上前接住陈瑾萱，好在两人距离并不远，而一旁的暗卫们早就忍住了接住陈瑾萱的心思，谁知道自家小姐是不是故技重施，他们可不想凑上前去，免得回去被小姐骂呆头鹅。

　　 陈瑾萱原本以为自己又要闹个丢脸了，没想到这一头栽进的，还是那个让她心跳加速的怀抱，她下意识的抓住他的双臂，有力而结实，无不彰显出他并非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文弱。

　　 “要多注意脚下。”莫离不忍责备陈瑾萱，把她扶正后，他后退了一小步，神色依旧清冷，却不知何时少了几分疏离。

　　 陈瑾萱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感觉自己怎么来了江南后，老是摔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