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漠来了,木易轻音以为晚上的接风宴上,他一定会向父母提出两家定亲之事。可一直到宴席散去,张家也没往这上头提。
看着小姐的心情很不好,彩玉劝慰着,“大小姐,张公子已经退了那个女人,提亲只是早晚的事。”
木易轻音听她一劝,眉头舒展了一些。拿了本医术,就着灯光看起来。等她拿着医书睡着,彩玉过来将书收起来,撂了幔帐,将灯熄了轻手轻脚的出去。
白无忧听着前院传过来的沸腾人声,猜是来了大人物。这些从来都不是她该关心的,她只钻心练习着她的轻功。
已经练了有几日,却没什么起色,只好咬着牙在夜色里苦练。络千翔这两天都没和她一桌吃过饭,倒是神出鬼没的总是往外跑。
今晚,他回来时看了一眼练功的她,一句话没有,直接就进了屋里。白无忧因为不小心跌了跤,怕被随心和在意看到,爬起来后,也觉得有些累,便顺着梯子爬上屋顶,躺在上面看星星。
“小姐,小姐,你在哪呢?”刚爬上去没多久,随心就发现她不见了。
她在上面应了声,“随心,我在上面呢,你先回去睡。”
“小姐,你还是下来吧!天这么晚了,上面太危险!”随心焦急地劝她下来。
“随心,你忘了你家小姐我正在习武了吗?摔不着,你快回去。”随心见小姐不下来,看了半天屋顶,又不敢上去。只好站到房檐下等她,在意听到了声音,也陪着她站在一处。
“你们回去,不用站在那等。”白无忧猜到两个丫环肯定站在下面。
“可是小姐……”她们还想再说,被白无忧打断,“我看一会星星,你们不要来打扰我。”
随心和在意知道要是再坚持留下,小姐肯定会生气,不放心地又看了一眼屋顶,才蔫蔫的回去。
白无忧仰望着头顶的星群,一看就是一个时辰,看累了直接就闭上眼睛。在她马上就要睡着时,好像听见了敲窗子的声音。
这么晚了,哪来的声音,她竖
起耳朵听。声音好像是从络千翔那边传来,目测了一下距离,自己离他的房间,有一丈的距离。
她弯腰悄身向那边移了一段,却没看到人,想想也就明白,就算是有人,也是那人贴着房檐站立,自己在上方又怎么会看见。
在她猜测的时候,一个黑衣人已经从窗下向远处飞去。这人是来找络千翔的吗?应该是,要是坏人,他早就发现了。
她感觉她和他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的出现本身就很神秘。而他又经常出去,更让她觉得他们就是一座山与另一座山,只能相望,却无法靠近。
看看天色已经大晚,她也该回屋睡觉了。心不在焉地找到梯子,脚才要踏上去,耳边就传来吱呀一声轻响,她一分神,一脚踏空,啊的一声就掉了下去。
“小姐,你怎么了?”在屋里坐立不安的两个丫环,同时大惊,忙着向外跑。
白无忧第一次怨恨那个开门的人,你早不开晚不开,非要赶到我从房上下来开,不是存心要摔死我吗?从床上掉下来,就算死不了,也得摔个伤筋动骨。
就在她都来不及细想,到底是头先落地还是脚先落地好,她已经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淡淡的竹香,混着独特的男性气息,迅速的包裹住她的感观。
不用睁眼,她也知道这个怀抱是谁的。上次在床上,因为太紧张,她竟然没分辨出他身上的竹香。
后来想了很久,才知道那种清冽的味道是竹香,是那种修长的翠竹才会有的韵味。
“小姐,啊……”随心和在意一冲出来,就看到自家小姐被络公子抱了个满怀,一时羞红了脸,不敢再看。
随心拉住在意,两人快速的回到房里。暗怪她们出去得太快,坏了小姐的好事。白无忧对络千翔那种淡淡的喜欢,怎么可能瞒得住这两个日夜呆在她身边的丫环。
“谢谢你,络千翔。”白无忧窘迫地低着头,不敢看络千翔的脸。她明明在练习轻功,从梯子上掉下来,却惊慌得大叫,肯定会再次被他骂得狗血临头。
络千翔放下她,“明天我陪你一起练。”
“好。”见他没发怒,她才敢抬头。今晚的月亮一直被遮到云层后面,整个夜空都朦朦胧胧的。所以那个黑衣人才没发现她。不过络千翔肯定知道她一直在屋顶上,他让她看见有人来找他,又是什么意思。既然他不说,她就当没看见好了。
短短的两日,他好像就瘦了一圈。白无忧很想劝劝他,却无从开口。“那我回去睡了。”
直到她进了屋,络千翔还站在那里,怀里空落落的。刚才温香满怀,那种感觉就像那天喝醉了之后,抱着桑言一样。
他已经越来越迷惑,不过他宁愿相信桑言来过,也不愿意承认那是自己的一场空欢喜。
就像他明知道,桑言出不了隐居之地,还是一厢情愿的认为她来过。
他自嘲地笑笑,他真是疯了。木易轻暖怎么会和桑言一样,他那日真是醉得不清,到现在还没醒酒。
第二日是个阴雨天,白无忧顶着小雨练了一上午,下午突然下起了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