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工作上有需要,也绝对轮不到她跑这一趟,可小姑娘为了躲他,还真的是说走就走,果断的都让他来不及反应。
她出差都不肯跟他说一声,还是等他回了家听王妈说起才知道她飞去了项目所在地。
她躲他,想尽办法的躲他,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顺了她的心思,放她一个人好好的冷静冷静,可他真的想不到,第二天……她就出了事。
如果……如果他没有用这样的手段来留下她,会不会……
“二爷,先吃点东西吧!您可不能倒下。”洛言送走了医生,拿了三明治和咖啡递到脸色阴沉的随沉面前,语气中满是担忧。
从听说顾小姐受伤的消息,二爷立刻终止了会议,动用了私人飞机飞过来,一落地就赶到医院在手术室外守了两个多小时,不吃不喝不说话,沉闷而危险得像是马上要喷发的火山。
“我不饿。”随沉淡淡的回了一声,目光紧紧的黏在面前的玻璃窗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安静的躺在床上的女孩。
重症监护室外的玻璃窗并不怎么透亮,只能模模糊糊的让他看到小姑娘的轮廓。
她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周围满是他认得或是不认得的检测仪器,他不知道她到底伤得有多重,可他知道她现在一定很疼。
顾卿是被高空坠落的建材砸伤的,那样沉重的建材就那样直直的砸在她的头上,安全帽都被砸得微微变形。
脑损伤,骨折,还有各种擦伤和软组织挫伤,她伤得体无完肤,他听得心惊胆战。
他差一点就永远的失去她了。
随沉坐在轮椅上守在那人来人往的走廊,停留在那一扇能看到她的玻璃窗前,仿若定格。
窗里,她安静的睡着。
窗外,他安静的守着。
洛言来来往往的很多次,或者是一次又一次的拿了温热的食物来劝他吃东西,或者是举着手机去楼梯间接电话,又或者是联络各大医院的专家准备会诊,随沉安静的坐在轮椅上连眼都不曾移开片刻。
这注定是不眠的一夜。
翌日,顾卿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虚弱的小姑娘仍旧在昏睡着,头上包着纱布,手臂上打着石膏,白嫩的小腿上大片可怖的青紫和擦伤,双眸紧闭,面色惨白,仿佛是一个破碎的陶瓷娃娃,脆弱得让人心碎。
“二爷,查过了,这一次的事应该真的是意外,是施工队新来的工人操作不规范碰掉了东西砸伤了夫人,背后应该没有其他人指使。”洛言将一束新鲜的花放进床头的花瓶,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调查结果。
随沉给小姑娘擦手的动作微微一停,“我知道。”
“老爷子打电话过来问夫人的情况了。”洛言又道。
“实话实说。”随沉将毛巾浸湿又拧干,看着热气蒸腾,在手背上轻试了一下温度,确认不冷不热才小心翼翼的避开纱布轻轻的替她擦起了小脸。
随沉擦得很细致,握着温热的毛巾,一点一点的轻拭着她的额头脸颊,动作是说不出的耐心温柔。
修长微冷的指尖轻轻的流连过她的眉眼,满含爱怜的描摹着她高挺的鼻梁和玫瑰花瓣一样的唇,轻拉起她的小手,落了一个羽毛一般轻柔的吻在她的手背上。
卿卿,不用怕,我在。
中午的时候,医生按照惯例来查房,看着仍旧昏睡着的女孩,表情严肃,“随先生,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今天上午顾小姐就应该能够醒过来,当然了,不排除个人身体状况不同的因素,但……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随沉的眉紧紧皱起,有些不敢听医生接下来的话。
医生叹息一声,“就像我和您说过的那样,顾小姐伤的比较重,又是伤在头部,很有可能……一直这样睡下去。”
一直这样睡下去吗?
下午的时候,被随沉从全国各地请来会诊的医生陆陆续续的飞了过来,她的病历资料在所有人手中被传阅,专家们的反应各不相同。
有人高谈阔论的提出全新的治疗方法,有人摇着头面露难色,可所有人反应都无声的阐述着一个事实——顾卿可能真的再也无法醒来。
听到这样的结果,洛言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随沉,更是为那个沉浸在睡梦中不愿醒来的女孩担忧。
而最让人惊讶的是随沉,是他那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的平静。
他冷静到近乎绝情,平静的听过了每一个医生们对顾卿的诊断,然后果断的拒绝掉任何有风险的治疗,没有任何挣扎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顾卿被他带回了南城,带回了家中,空旷的别墅因为医生和护士的出出入入便得越发的压抑,那无形的阴霾压得人有些喘不上气来。
看着只能依靠输液维持生命的顾卿,王妈背地里偷偷的哭了好几次,哪怕明知道她喝不下去什么,可还是要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