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之中有些失神。
“少爷,这是你朋友吗?”
“同学。”
贺延霄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
司机见状,再次开口:“夫人说过,不要和心里不健康的人交朋友。”
闻言,贺延霄抬眸望着司机。
他并不想对自己家的司机出言不逊,更何况家里人从小就不在自己的身边,司机反而陪伴了自己一整个童年。
但是贺延霄此刻的眸色非常冷,司机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暗了下去,贺延霄慌忙起了身,医生戴着口罩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了?”
“给患者进行了伤口缝针,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幸好送来的及时。还有,患者有些营养不良,身体素质很差,家属平时是怎么照贺的?她才多大?”
医生看了一眼面前的贺延霄,蹙着眉摇了摇头,这才离去。
贺延霄听见了医生说司婳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缝针并不是什么大手术,贺延霄交完费用之后便出了医院,去夜市买了些吃的回来。
贺延霄回来的时候,司婳誩
已经醒来了。
她双眼空洞无神,清秀的面容上写满了对生活的疲倦。
司婳的身上甚至还穿着校服。
贺延霄望着她,并没有说话,而是将手中的一次性餐盒打开放在了司婳的面前。
白色的塑料袋被贺延霄弄得作响,对于贺延霄来说,这种廉价的食品根本入不了眼,但是现在是晚上,医院附近也并没有餐厅。
那塑料袋糅杂在一起的声音不知道为何,在司婳听来十分刺耳,她缓缓抬起了双眸,望向了面前的贺延霄。
“为什么要救我?你很恨我吗?”
第十四章 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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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不明白人间疾苦,没听说过贫穷,没见过有人活着要多么的卖力。
司婳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甚至问出这句话,都已经用完了她最后一丝精气。
贺延霄听了,微微蹙眉:“什么意思,你就那么想死?”
“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你不是连想要考什么学校都想好了吗?”
贺延霄带着怒气的声音与话语再次刺痛了司婳。
拿什么上大学?
司婳没有说话,她脑海之中叫嚣着的只有绝望,莫大的绝望。
她生活的勇气随着爷爷的离开,消失殆尽。
贺延霄见她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索性直接走出了病房。
望着面前的贺延霄的背影,司婳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司婳缓缓的起了身,望着病床旁边挂着的医药单,缝针的费用将近小一千。
她不明白贺延霄为什么要救自己,只觉得自己现在连负担面前这张轻飘飘的纸都是问题。
就在这时,病房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司婳抬头看过去,是医生。
她本能的以为医生是来催自己去缴费的,下意识的伸手攥紧了被单。
“感觉怎么样?”
司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刚才那位是你哥哥吗?他交完费就走了,你也是的,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怎么能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呢?行了行了,没什么事,你休息好了就可以回家了。”
司婳一愣,随即又点了点头。
医生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就这样在医院里睡了一晚上,似乎自己也没有别的地方去了。
院子……爷爷……都没有了。
司婳缓缓的闭上了双眸,在医院里沉沉睡去。
翌日,学校。
高三的学习生活十分紧迫,但是对于贺延霄这样的人,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天台上阳光刺眼,这会正是五月,天气不冷不热。
“风哥,怎么这一段时间都没有看见你的同桌啊。”
刘齐点燃了香烟,靠在天台上看着面前坐在废弃课桌上有些出神的贺延霄。
听见了司婳的名字,贺延霄莫名胸口有些闷。
昨天晚上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不知道司婳到底发的哪门子的疯。
“她就是个疯子。”
贺延霄随口答了一句,看着朋友递过来的香烟,烦躁的摆了摆手拒绝。
“你不是喜欢她吗?”
“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贺延霄蹙了蹙眉,心中的烦闷越来越深。
“那正好,估计你过了今天也见不到她了,今天早上的时候看见她来学校了,在办公室和班主任说退学的事情,现在这会儿应壹扌合家獨βγ
该还没走呢。”
刘齐笑了笑。
贺延霄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骂了句脏话,跳下了课桌,冲下了天台。
“他不是不喜欢司婳吗?”
“他傻你也傻?”
几个人望着贺延霄的背影,拿着他打趣道。
贺延霄来到办公室门口誩
的时候,司婳还没有走。
“老师,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现在的情况,连生活都很困难,更不可能说读书了。”
“老师希望你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