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林进宫之后直接来到上元宫,满脸悲怆道:“儿臣再不济也是羽澜的太子,叶凝裳闯进儿臣的府邸,将儿臣的正妃杀死,完全是藐视皇家,不将父皇与儿臣放在眼里,还请父皇严惩叶凝裳!”
就算他叶媚儿已经没有了昔日的情分,但叶凝裳既然不为他所用,又时时处处糟蹋他的感情,驳斥他的面子,他也没必要将她留下来,让她帮着萧晏殊对付他。
有些头疼的盯着自己的儿子,他听闻叶凝裳用金针为叶酉溪续命,想到自己被丹药蚕食,日渐不济的身体,玄德帝还不想那么快将叶凝裳杀死,所以只是想要将她抓回来软禁,或者投入天牢。
“太子放心,叶凝裳杀人就该偿命,但此事我们也要弄清楚前因后果,否则冤枉了她就不好了。”
玄德帝冠名堂皇的说道,内心却在思量用什么方法暂时保住叶凝裳。
话音落下,只听到外面的内侍太监匆匆的小跑进来道:“皇上,景王与景王妃到了。”
“宣!”
玄德帝板着一张脸,不怒自威的瞪着门口处。
听闻他们来,萧晏林鼻子一歪,不满与愤怒之情溢于言表,没有丝毫隐藏。
“儿臣参见皇上!”
“臣妾参加皇上。”
两人先后向玄德帝请安,声音平静得根本不像是刚杀过人的样子。
见到如此平静的两人,玄德帝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们二人不是来受审的,而像是来见好朋友的。
“平身!”
威严的声音传来,叶凝裳挺着后背与萧晏殊并肩而立。
“叶凝裳,太子前来告你杀害太子妃叶媚儿,可有此事?”玄德帝明知故问道。
叶凝裳面无表情回道:“是!”
“父皇,叶媚儿并不是太子妃,据儿臣所知,太子已经将叶媚儿太子妃的头衔撤销,让她重新成为太子侧妃。而且叶媚儿也没有上皇家玉牒,所以她并不算是真正的太子妃。”萧晏殊说道。
玄德帝好笑道:“难道叶媚儿不是太子妃就该被杀?”
“父皇,媚儿即使不是真正的太子妃,又没有入皇家玉牒。但她是儿臣的妃子,岂能让人说杀就杀了,还请父皇秉公处理,将杀害媚儿的凶手绳之以法,以慰媚儿的在天之灵!”
萧晏林在脑海里思量了片刻,十分清晰的辩驳萧晏殊的话。
“皇上,臣妾之所以会杀了叶媚儿,完全是因为她先下毒还臣妾的大哥,导致臣妾大哥如今身中剧毒,不仅身体严重受创,以后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叶凝裳提及此事依旧愤恨难平,“是叶媚儿企图杀人在先,臣妾不过是替兄长报仇罢了!”
“你说叶媚儿下毒加害叶酉溪,此事可有证据?”
玄德帝蹙眉,他可是刚答应了安然公主,给她和叶酉溪赐婚,不曾想叶酉溪的运气竟然这么差,竟然中毒瘫痪。
安然公主断然不能嫁给这样的人!他需要安然公主助他拉来更大的势力,觉得不能要这么个残废!
“前几日叶媚儿突然前去和平书院找臣妾大哥,她本来与我们兄妹就不亲厚,突然造反定是不善。等她离开之后,臣妾大哥叶酉溪就病情加重,双腿彻底动弹不得。不是她下的毒,还能有谁?”叶凝裳沉着脸说道。
“和平书院人多眼杂,那么多人出入难道就不能够是别的人前去下毒,你怎么就肯定是媚儿下毒的呢?”萧晏林反驳道。
叶凝裳冷笑:“三年前,叶媚儿便给臣妾与家兄下毒,导致臣妾痴傻三年之久,还是的家兄承受双腿残疾之苦。且有人证明那日叶媚儿带着侍女离开的时候,那名侍女突然投入家兄怀中,她这样做目的若是为了勾引家兄也就罢了,然她并没有后续动作,所以显然是趁机给家兄下毒。”
“叶凝裳,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为自己杀人害命的行为辩驳,人命在你面前就是这样随意践踏的吗?”萧晏林质问道。
草菅人命可是他们皇室中人的专利,萧晏林这个连自己未成型的亲生孩子都能够一脚踢死,他还有有什么资格来说她呢?
“景王妃,不管叶媚儿所作所为是否有错,但你闯进太子府杀人就是不对,你可知错?”玄德帝冷着脸厉声呵斥道。
抬眸对上玄德帝带着贪婪目光的眼神,叶凝裳唇角勾出一丝冷笑:“臣妾没错!”
“父皇,要错也是叶媚儿的错,难道她下毒杀人,凝裳不过是让她偿命罢了!”
这话乍一听似乎很有道理,其实不过是私心的替叶凝裳开脱。
玄德帝冷笑,还真是他的好儿子啊!
“叶酉溪不是没死吗!”萧晏林理直气壮的说道,“既然没死,就不算杀人!”
“杀人未遂也是杀人!”叶凝裳厉声的回应道。
萧晏林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辩驳。
玄德帝的眸光深深的打量着叶凝裳,心里暗忖着是要对她加以利用,还是关到天牢里逼她就范,让她真正为自己所用。
“父皇,儿臣的妃子在府中枉死,引得太子府上下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遇害的会是自己。请父皇……”
这些话是皇后教给萧晏林的,他照搬出来说的时候只让玄德帝感到厌烦。
只见玄德帝挥着手道:“叶媚儿下毒杀人本就有罪,叶凝裳救兄心切,用了错误的方法解决这件事情。以朕之见,叶凝裳的行为虽然情有可原,但也触犯了羽澜国的法律。然法律之外无非人情,你向太子认错,不该未经过太子同意就闯入太子府中,此事就这么罢了。”
堂堂羽澜国的国君,竟然说出如此枉顾法纪的事情,虽然这样的结果是有利于叶凝裳的,但叶凝裳还是觉得好笑。
“父皇……”萧晏林不可置信的看向玄德帝,似乎不相信这件事情就这样轻易的解决了。
然叶凝裳没有听从玄德帝的话向萧晏林道歉,而是十分傲然的说道:“太子府守卫松懈,我一个弱女子就能够轻易的走进去,这是太子府守卫的错,并非臣妾的错!”
玄德帝和萧晏林被叶凝裳的话堵得哑口无言,萧晏殊则趁机道:“若是父皇无事,儿臣与凝裳先行告退!”
说完,没等玄德帝答应就阔步离开了上元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