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着,取下了帽子。
傅司衍看着栗曼光洁的头,心中莫名的不安突然放大。
栗曼声音冰冷:“因为栗思澄在做化疗的时候,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就把头发剃光了。”
傅司衍一下睁大了眼睛,他猛然攥住栗曼的手臂,急切的问:“什么化疗?你说清楚!”
他看着栗曼光洁的头,一种巨大的慌乱几乎将他淹没。
虽然和傅司衍说着话,可栗曼的眼神一直看着冰场上的栗思澄。
她看着栗思澄在冰上跃起,又单足旋转。
画面那么美,可这种美背后却含着那么多痛苦。
她眼中控制不住的涌出泪:“骨髓肿瘤演变的癌症,现在已经癌细胞扩散了,她活不了了。”
傅司衍不可置信的看着栗曼,难以言表的恐慌突然淹没了他。
他的目光猛然间落在冰场上。
此时,音乐到了最后。
——可我现在身处地狱,与曾经的梦想判若云泥,我的美梦,它被现实扼杀。——
随着音乐里芳汀的死去,栗思澄最后的动作是闭着眼旋转着倒在冰面上。
全场静默了片刻,然后爆发了猛烈的掌声。
观众们全场起立,纷纷抛出手中的维尼熊。
漫天的维尼熊,是给场上的花滑运动员最高的喜爱和敬意。
栗思澄想站起来,可全身的力气却突然都离她而去。
后知后觉的疼碾压过她的全身。
冰面的冷侵入她骨髓,胸口紧缩的疼化作一口血从她喉间涌出。
血染冰面。
全场一片哗然!
傅司衍不傅工作人员阻拦,冲进冰场。
第十一章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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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衍颤抖着手抱起栗思澄。
那一瞬,他几乎崩溃。
医生连忙抬着担架上了冰场,傅司衍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将闭上了眼睛的栗思澄抱在怀里。
他白色的西服胸口已经被栗思澄唇角溢出的鲜血染红。
傅司衍看着医生愣了一下,栗曼也冲了过来,她神色焦急的站在一旁。
两人手忙脚乱把栗思澄抬在担架上,两人跟着医生身后一起上了救护车,在车上却相傅无言。
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后退,可傅司衍却全然没了欣赏的心情。
冰场的广播正在报着栗思澄的分数,可他却已经管不了了,他的目光落在宛如睡着了一般的栗思澄身上,眉间紧锁成一个“川”字。
很快,救护车抵达了医院,栗思澄被推进了急救室。
急救室门外。
栗曼坐在长椅上,脸色苍白一片。
她仰头看着急救室上亮起的红灯,可她也知道栗思澄只怕是凶多吉少。
傅司衍在走廊上踱着步,他看着红彤彤的灯光,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攥紧,手心里都冒着虚汗。
他隔一阵就会抬眸看着上面的灯光,傅司衍垂眸看着手腕的表,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的一颗心坠入了谷底。
恍惚间傅司衍眼底涌现出巨大的自责,眼前回忆着两人相处中的诸多细节。
栗思澄过生日那天,傅司衍之前劝说栗思澄退役,但是都被她一次次的拒绝了,为了逼她退役,他没有办法指导着莫新月,可却看见了角落里熟悉的练习裙……
傅司衍想着想着,仰头靠在椅子上,汹涌的泪意涌上眼眶。
他想起那天晚上,栗思澄还在冰场训练,昏暗的灯光下,她在冰上翩翩起舞的模样,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时候的他的眸光自然没有错过栗思澄眼角滑落的眼泪,那天他因为故意装作不记得栗思澄的生日模样,而让她如此伤心。
傅司衍回过神仰头看着急救室外迟迟没有灭的红灯,一颗心仿若被利箭穿过。
对面的栗曼似有所悟的睁开了眼睛,两人的目光交汇了几秒,栗曼将目光移开。
栗曼的眼眶微微泛红,她只要自己的姐姐栗思澄回来,她的双手用力握住,给自己力量。
就在这个的时候,手术室的灯霎时灭了。
傅司衍僵硬了几秒,连忙冲了过去问道:“医生,栗思澄她……”
栗曼也站在医生身侧,神色焦急的问道:“她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看两人,然后沉声说:“病人能不能脱离危险,就看她挺不挺得过明天了。”
傅司衍望着被推出来的病床,他匆忙上前看着病床上沉沉昏迷的栗思澄,脚步踉跄了几秒,他堪堪抓着病床的栏杆,才让自己没有摔在地上。
栗曼听到医生的话,垂眸看向栗思澄,眼眶很快红了一片,即使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也无法接受。
护士推着栗思澄的病床朝着重症监护室而去。
重症监护室。
傅司衍坐在病床边,抓着栗思澄的瘦弱的手。
栗曼却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切,然后拿过一旁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