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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有碗冒热气的米粥,掰成两半的油条加颗煮鸡蛋,合起来就是一百一十分,喝完豆浆再打声饱嗝,听一句奶奶熟悉的唠叨:“娃儿,路上车多注意安全。”
“莫啰嗦喽。”蹬上老凤凰:“走了哈。”
“慢点。”
奶奶像棵树,十年如一日静静地伫立在家门望着我离开,早一遍晚一遍准时准点。
距离县高开学的日子已经有段时间,我非常不理解学校为何一定要求我们穿上质量又差又丑到爆炸的校服,像是奔丧的孝子。
劣质面料发出一股廉价塑料味,令人闻到头晕,但价格却一点都不客气,花三张红票票将四季置办得整整齐齐,并且对头型还有统一要求,长发及腰的女娃娃被老师强迫剪头,抹着眼泪哭的梨花带雨,破学校确实脑残。
气候清凉,蓝天挂着朵朵棉花糖,湖面倒影像是色彩鲜艳的油画,清风穿过袖口在肌肤游走,蘑菇的校服是白寸衫小裙子,见到我的身影便会在河边蹦蹦跳跳挥舞手臂。
我撇撇嘴,心想女生校服好漂亮真羡慕。
我没问蘑菇不去市高的原因,只当是上天眷顾,让我努力学习加倍珍惜。
因为县高距离家并不远,所以不需要像从前那么急吼吼地撵着时间跑,生怕上课迟到再被老师罚站。
蘑菇突然要考我单词,举着初中课本,每天十个下达学习任务,要求放学回家必须好好背诵,然后第二天再随机抽查,一旦有错误便会拍我脑袋,像位严厉的教师。
当你有明确目标,并且有人愿意陪你一起努力,就会发现读书变得异常简单,我可以不听老师的劝说,不听奶奶的督促,但蘑菇仅需一个眼神,我便会埋头彻夜苦读。
高一结束我破天荒地把初中单词记的滚瓜烂熟,蘑菇中文刚出口,我便将读音连带字母全部背诵出来,流畅的连自己都感到惊讶,蘑菇会傻乎乎笑,说我是多功能人肉词典,以后要拿来存菜谱。
另一原因是她经常会用流利的外语来笑话我,但我水平有限反驳出的句子她都懂,为此频频败北苦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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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消失,我会去蒲公英飘过的地方找你。
蒲公英飘向世界,生根发芽继续飘。
如果你消失,我会满世界找你,
如果你死亡,我会永远等你。
我很纳闷蘑菇这句法语是从哪学的,由于知识面狭隘,固执地认为这家伙绝对是在偷偷说我坏话。
终于有天,我解不开疑惑便询问年轻的英语老师,拙劣模仿将她问到一脸懵。
还是天下午,去操场上体育课。
“高鹏等会。”
老师突然将我叫住,心里咯噔一下。
她问:“上次你问我的那句话还有印象吗?”
“有印象,怎么了?”
“你是从哪听到的?”“一位女生那。”我很诚实。
“青春的味道啊。”老师哼笑着啧啧嘴:“她在说你是个傻瓜。”
“我就知道!”
临走前还不忘道声谢。
许多年后,我或许明白老师那抹微笑的含义,只是再也回不去那天真浪漫的年纪,到现在英语单词也基本忘光,唯独这句拗口的法语,每个字符,每声音标,甚至是蘑菇的语气,我都记得极为清晰,已经完完全全刻在骨子里。
从矿山回来呆坐在宿舍像具失去灵魂的空壳,嘴里一遍又一遍不停念叨,多年如一日假装她还在我身边,矿上兄弟笑我是土狗子放洋屁一套又一套,接着催促我赶紧去打牌别无痛呻吟,说日子还得过,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了,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好好干几年,揣把钱出去再重新找个婆娘,生个大胖小子。
说完大伙便一阵哄笑,看他们笑我也跟着笑,笑到停不下来,笑到癫狂瘆人,笑到每个人都面露惧色的看着我,暗地里骂我是臭疯子神经病。
真如他们所说,我要当真是疯子神经病那也能活得洒脱,而且疯子和神经病也没什么不好,没心没肺,每天都活的开开心心,沉浸在自己世界中,想必是件无比幸福的事,可这幸运儿偏偏不是我。
高中时期蘑菇被分到三班,我是六班,都在二楼相隔不远,下课后偶尔在走廊还能擦肩而过,但我们都憋住心思尽量不看对方仿佛是陌生人。
我们约定考上同一所大学,然后明目张胆的手挽手走在校园,从此以后再也不用顾忌任何人。
她很好奇迎面走过时我都在想些什么,我问她最近是不是零食吃太多长胖了,因为那段时间蘑菇的脸确实有些婴儿肥,而我是位非常诚实且敢于同“恶势力”作斗争的人,要将之前所受屈辱一并还回去。
“我胖了?”她冷呵一句:“你说的对哦。”
蘑菇擅长皮笑肉不笑,一边对你好一边展开报复性计划,校门口有家专门卖关东煮和烤肠的小吃铺子。
每次放学我推着车赶到约定地点,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