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楚韵清还要解释,轩辕阙伸手进来在她脑门上弹了一指。
“楚韵清,朕再问你一遍,三年前你替朕挡那一剑时,可曾为朕动心过?”
像被楚韵清传染了一般,同样的问题,他也喜欢问第二遍。
心跳漏了一拍,楚韵清摇头:“不曾,陛下,臣不曾……”喜欢
最后两个字没能说出口,轩辕阙从袖袋中拿出了一块玉坠,玉坠是上好的羊脂玉,通体莹白,入手温软,正是那日楚韵清从脖子上取下丢给棺材铺伙计的。
“这玉坠是朕送你十六岁的生辰之物,听说爱卿一直挂于颈间贴身携带,爱卿要如何解释?”
那玉坠不知为何到了他手上,如今用一根红绳穿着,在他手中晃着煞是好看。
楚韵清喉咙哽得厉害,眼睛发热,最隐秘的秘密被扒出来,她闭了闭眼,终是承认:“臣……心悦五殿下!”
未登基时,轩辕阙便是五殿下。
“那朕呢?”
“陛下与五殿下不同!”
轩辕阙走了,却将那玉坠留给了楚韵清。
楚韵清坐在枯草堆上静静地看着那玉坠,脑子里思绪翻涌,一会儿是年少时意气风发的模样,一会儿又是楚家满门被斩,血染菜市口的场景。
心脏随着思绪绞痛,眼睛也胀得厉害。
原本将这玉坠丢给棺材铺那伙计的时候,楚韵清就已准备好割舍掉自己卑微隐秘的感情,从此与轩辕阙再无其他瓜葛,没想到如今会变成这般。
在赵灵宫中,发现自己中计被害时,她已经做好被宫中护卫当场捅死的准备,没想到还能在天牢醒来。
后宫之中多的是人想让她死,她没死成,必然是轩辕阙从中做了什么。
当初楚家满门被斩,她一心求死,是轩辕阙留了她,如今被人陷害入狱,她毫无求生欲,还是轩辕阙留了她。
这人将她推到万丈深渊边上,却又用一根绳拉着她,不让她踏进去。
这人说不会爱她,又偏偏要撩动她的心弦,要她做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
悲从中来,思索良久,却还是将那玉坠挂到脖颈上,任那温润的玉坠贴着心室,隐秘可耻的欢喜着,同时心痛如绞。
在牢里待了两日,赵河穿着一身黑漆漆的披风到牢里来看楚韵清,见她毫无形象的坐在枯草堆上,七尺男儿又红了眼眶。
“什么毛病,我又没死,哭什么?”
楚韵清笑着打趣,赵河给狱卒一锭银子,钻进牢里,一屁股坐下便骂出声来:“那人简直欺人太甚!”
楚韵清横了他一眼,这是在天牢,到处都是轩辕阙的耳目,就算赵河这一句话是为楚韵清抱不平,那也是对他大不敬!他若要是追究,赵河吃不了什么好果子。
赵河被他瞪得不敢再说什么过分的话,偷摸着从袖兜里抽出一支漂亮的羽毛递给楚韵清:“这是将军昨日托人带回来的,说早些叫二少爷你看见,你会高兴的。”
那羽毛纯白无瑕,握在手中轻飘飘的,楚韵清在手背划了一下,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黑色印迹。
这是羽墨,据说是西域皇室才有的,比寻常的毛笔写字更爽利,去年楚慎在家书中提过一句,楚韵清便连写了两封家书央着他想要,没想到他一直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