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人皮命案都没有进展，而沈明智已经整整三天没回过将军府。

　　 沈君霖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出去花天酒地，天天就缠着莫羡问东问西。要不是她一出门就会被他的人跟踪，莫羡早就乔装出去打探消息了。

　　 这日沈君霖又围绕着莫羡打转：“夫人，跟为夫出去逛逛可好？今晚有个烟火大会，一年一次，十分难得。”

　　 “不去，我要休息了。”莫羡打了个呵欠，想从他身边走过。

　　 眉眼昳丽的男人却微微笑了：“真的不去吗？青天白日的睡什么觉？”

　　 “青天白日就不让人睡了吗？”莫羡白了他一眼。

　　 “我刚得到消息，沈将军可是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莫羡的目光一下子亮了，“在里屋吗？”

　　 “老头不回家，一天到晚都在衙门，也不知有什么可折腾的。”沈君霖这么说着，神情却毫无所谓，似乎沈明智身在何方都与他无关。

　　 莫羡转身就走，沈君霖紧追在后：“哇，你这人也忒没良心，才把消息告诉你，就想撇下自己的夫君一走了之？”

　　 “你又不是我夫君。”两人仿佛小孩般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装潢贵胄的马车很快停在了衙门前，莫羡脚步飞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公堂后头，果不其然就见到了一身深蓝色对襟马褂官服的沈将军。

　　 不上战场的时候，他们都是穿着朝袍，却始终比一般的文官多出几分煞气。

　　 “阿爹安康。”莫羡行了个礼，体态端正。

　　 沈君霖也紧随其后进来。

　　 “你们怎的来了？”沈明智见是两人，有些吃惊。

　　 莫羡一路过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借口，有枪靶子不用的都是傻子。她笑吟吟地把身侧的沈君霖推了上前。

　　 “少将军听说出

　　 了这么一件大事，怕阿爹忙坏了身子，这不，就过来给您分忧了。”

　　 沈君霖气呼呼的，她拿自己当挡箭牌也就算了，连夫君都不喊一句。

　　 沈明智则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他还不清楚？肯定是被这儿媳妇给逼过来的。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好事，证明白副官的女儿镇得住这混账小子。

　　 沈明智思及此，脸色缓和了不少。

　　 莫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伸手戳了戳沈君霖，示意他开口问。

　　 沈君霖知道莫羡现在是有求于他，心里美滋滋的，倒也没有继续介意刚才的说辞。

　　 “最近这五具尸体，有无查出什么眉目？”

　　 沈明智抬眸看他一眼，“坐下再细说，站着成何体统。”

　　 沈君霖跟莫羡从善如流坐到一旁的黄花梨木椅上。

　　 “这五个妇女的底细我都查了遍，一些深层的关系走动大概也知道了。可到底没指向凶手的线索。”

　　 莫羡颔首，那是自然的，本就是鬼怪作祟，哪来的凶手呢？

　　 她插了一句：“阿爹，这五个妇女可有一些共同之处？”

　　 莫羡的问题，沈明智想到了，也让人去查过。

　　 “年龄相仿，均已婚嫁，且生前都曾跟婆婆发生过争执，关系一直不好。可一个七旬老人，怎的有这等杀人本事？”沈明智十分困惑，线索似乎到这里就断了。

　　 “我倒不觉得会是婆婆作案，关系一直不好，也不必等到今时今日再动手，而且一来便那么多具尸体，实在是怪哉。”沈君霖说了自己的见解，表示他也是在认真听的。

　　 沈明智目光怪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小子还真的放心上了？

　　 莫羡在旁则是默默将这些共通点记下来，又问：“阿爹，这五个妇女之间可有关联？”

　　 沈明智摇头

　　 ：“并无，都是各不相识的人。家里相隔也远，城东到城西，城南到城北均有。她们也没有仇家，不过是一些寻常妇女。”

　　 莫羡点头，表示知道，她还想问什么的时候，有衙役进来了。

　　 “禀报将军，外面有人击鼓鸣冤。县令大人先行去处理了。”

　　 沈明智想了片刻，“嗯，我也出去瞧瞧。”

　　 三人一同出现在公堂上，吓得县令赶紧让位。

　　 “不必麻烦，我们坐在堂下即可。”沈明智沉声道。

　　 县令心里可是比吃了黄连还苦，三位大人物看着自己审理案件，稍微有一点差池，自己这顶官帽恐怕是戴不住的。

　　 他让人给沈明智等人设了凳子，才重新审问报案人。

　　 “有何冤情，速速说来。”正经起来还挺人模狗样的。

　　 “青天大老爷，小的叫路程，我女人不见了，足足不见了三天，求老爷帮我找回内人！”地上跪着的是一男人，梳着辫子，前面剃了光头，一身的黑色粗布衣。

　　 莫羡被他的声音吸引过去，见到他匍匐着的身躯在后面还有一个佝偻的老人身影。

　　 她莫名想起沈明智说的那些妇女跟婆婆关系不好。

　　 “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最后一次见到是何时？”

　　 “内人叫方娘，其余的都用笔记了下来，请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