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说完这话,便转头看向了秋月,道:“去,拿了府中的对牌,叫人去请了太医来。”
秋月答应了一声,连忙去房中拿了对牌,然后又匆匆出去了。
江绾领着小阿满去了二门边上等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阿黎摔得到底怎么样了,说起来,他不过只是个九岁的孩子,那马背多高啊!
一想到这个,江绾顿时一阵心疼。
在二门口不知等了多久,终于看到两个小厮抬着满头是血的阿黎回来了,看到他的一瞬间,江绾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其实不是个爱哭的人,一生中落泪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她也知道在孩子面前落泪不好,但是眼泪就是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娘,儿子没事。”阿黎虚弱的看着她,扯着嘴角对她笑了笑。
江绾用帕子掩唇,声音哽咽:“怎么会没事呢?都摔成这样了!”
小厮们将阿黎抬进了房中,然后又将他搬到了床上,江绾看着他头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叫人去打了盆温水进来,亲自替他擦拭着那些已经有些干涸的血迹。
阿黎躺在床上,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江绾看。
江绾小心翼翼的避开了他
的伤口,然后将他脸上的血都擦干净了,就在此时,观言领着太医来了。
“韩大人,劳烦您了。”
江绾让开了位置,对韩太医客客气气的说道。
韩太医仔仔细细的帮阿黎清理好了头上的伤口,发现他的左腿也摔断了,又帮他接骨,着实费了好一番的功夫,临走的时候,交代了饮食事项,开了一副药。
等到太医走后,江绾让下人去煎药来,然后在阿黎的床边坐了下来。
“我听你父亲说,你的骑射已经很是出色,怎么会忽然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她的声音中满是狐疑,心中也有些后怕,若是再摔得厉害些,阿黎这辈子就完了,她有些疑心是萧无期他们筹谋的事情暴露了,或者说阿黎的身份被有心人知道了,所有有人要害了他。
阿黎摇了摇头,唇角扬着几分笑意:“是儿子不小心。”
江绾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伸出手帮他掖了掖被子,柔声道:“你睡会儿吧,娘守着你。”
“娘。”阿黎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忽然唤了一声。
江绾低眸看着他,温声道:“怎么了?”
“你能唱小时候哄我的歌吗?
”阿黎的脸色有些泛了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江绾笑着点了点头:“好,娘这就唱给你听。”说完这话,她便唱起了现代的儿歌,声音轻柔,一手轻轻拍着阿黎的后背,直到他安详睡着。
秋月见阿黎睡着了,遂靠近江绾的耳边低声道:“侯爷回来了。”
江绾闻言,遂站起了身,隔了好一会儿,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萧无期推门而入,他压低了声音道:“怎么样?”
“太医说头上的是皮外伤,倒是没什么大碍,阿黎的左腿被摔断了,需要好生养着,若是不当心,恐是要影响以后的走路姿势。”
萧无期听了她的话,蹙了蹙眉,眸底盛满了担忧。
江绾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我有事要问你。”
萧无期闻言,微微颔首,两人便转身出了屋子,就在门带上的瞬间,躺在床上的阿黎睁开了双眼,眼底一片清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虚掩着的门上,良久也未曾移开。
“你说阿黎这次摔下马背,会不会是……”
江绾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萧无期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抿了抿唇,道:“你好生照看着他,我去趟书房。”
听了他的话,江绾也没有拦他。
日光斜斜的透过雕花窗洒了进来,阿黎正坐在炕上看书,一个小丫鬟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轻声道:“少爷,该喝药了。”
阿黎没有抬眸,淡淡道:“你放那儿就是了。”
小丫鬟低低答应了一声,将药碗从托盘中端出来放在了他手边的炕桌上,她知道大少爷看书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身旁伺候,于是便转身出去了。
就在小丫鬟走后,阿黎抬起了双眸,眸光落在了那碗乌黑的药上,抿了抿唇,放下手中的书本。
他此时的左腿前后都被绑上了木棒,是为了固定他的腿,阿黎有些吃力的用另外一条腿下了炕,端起那碗药,走到一盆绿植前,将那碗顺着绿植的根部,缓缓倒了进去。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阿黎连忙吃力的回了炕上,刚坐回炕上的瞬间,门被人推开了,“阿黎,我来看你了。”
是萧颜。
阿黎含笑看了过去,便瞧见一袭雪青色百褶裙的萧颜缓缓走了进来,她的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
“姐姐。”
萧颜一进屋,就闻到了满屋子苦涩的药味,放下手中的食盒,便
让身后的小丫鬟将门窗全部打开通风,神色间带着几分微嗔:“每天都要开了门窗把病气散出去,切莫再忘了。”
“姐姐说的是,阿黎知道了。”阿黎笑眯眯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