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半个月之后,这件案子终于有了重大的突破,江绾得到消息的时候,几乎是喜极而泣。
原来,经过定国公和秦仲薪两人尽力周旋之下,这件案子总算是有了眉目,他们查到了章同邡的头上,但是最后只差一个证据,就能将章同邡定罪,但是这个证据却不好捉,似乎连老天爷都在帮着他们这边,隔了两三天之后,此前从鸿胪寺调到了刑部的梁永瑜,给两人递上了关键性的证据,除了人证还有物证。
后来江绾才得知,原来这证据其中有一部分,是谢筠在吏部找到的,原来章同邡有一个子侄和谢筠乃是同年进士,章同邡一直想要拉拢这个探花郎,虽然明知道他是江绾的弟弟,但是依然没有懈怠过,就在忠勇侯府出事之后,那个章同邡的子侄又跑过来找谢筠,言意之下就是要拉拢他,谢筠假意答应了,那个子侄喜欢喝花酒,谢筠就日日请他去喝花酒,没想到,还真套出了一点有用的消息。
谢筠把自己探听到的消息递给了梁永瑜,此时的梁永瑜已经调任到了刑部,要想查这件案子,确实有诸多的便利,所以在四方人马不懈
努力的情况之下,终于将章同邡陷害萧无期通敌叛国的证据,送到了元徵帝的面前,元徵帝看完之后,格外震怒,当场将章同邡打入了天牢,要严加审问。
萧无期通敌叛国一事,经过了整整一个半月的时间,终于从天牢出来了,此时的他已经消瘦的不行,神色疲惫和憔悴,胡子拉碴,江绾带着三个孩子,在门口等着,看到他出来的一瞬间,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
乍一从幽深昏暗的天牢出来,萧无期还有些不适应,刺目的阳光让他忍不住抬手遮了遮,听到有人喊他,这才发现原来不远处站着江绾和他的三个孩子。
他连忙走了过去,江绾也顾不得许多,扑进了他的怀里,她的手死死地揪着萧无期的衣襟,双肩颤抖,很快,眼泪就将他胸前的衣襟打湿了,萧无期无奈的笑了笑,低头在她耳边说道:“三个孩子看着呢。”
江绾听了他的话,这才从他的怀中抬起头,眼眶通红,轻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萧无期笑着牵起了她的手,说道:“走,回家吧。”
坐上马车之后,萧炎便哭哭啼啼的进了萧
无期的怀里,声音哽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爹爹,颜颜还以为你又不要颜颜了呢。”
萧无期笑着将她抱在怀里说道:“爹爹怎么会不要颜颜呢?”
回到了忠勇侯府,江绾便立刻让下人拿着符里的对牌,去请了太医过来,太医来了之后,将萧无期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不少的皮外伤,当初审讯他的时候,由于有章同邡的授意,没少对萧无期用刑,本来是想要屈打成招,但是没想到萧无期却是嘴巴咬的死紧,就是不承认。
江绾看着他身上满身都是伤痕累累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眼眶通红,太医开了药之后便离去了,江绾接过秋月手中的药膏,开始给萧无期身上的伤口上药,有些伤口流了脓,有些伤口已经结了痂,总之看上去触目惊心。
不只是江绾,就连秋月也红了眼眶,他们实在难以想象,这些日子萧无期在天牢之中,到底是经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不过幸好的是,这一切都过去了。
由于章同邡设计构陷肱骨良将,叫元徵帝震怒不已,他下旨让刑部和大理寺加紧彻查此案,于是,在
刑部和大理寺卿全力的彻查之下,章同邡很快就被定了罪,革除官职秋后问斩,抄家之后,男丁流放,女眷充入掖庭。
坤仪公主那边也早就听说了这件事情的始末,最后得知萧无期全身而退,不仅官复原职,还因为此事之后,而深得元徵帝的宠信,忠勇侯府的风头再再次一时无两,大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架势,元徵帝深感此次由于奸臣构陷,险些就叫自己忠心耿耿的忠臣良将寒了心,于是大力弥补了忠勇侯,宫里的赏赐,源源不断的抬进了忠勇侯府,叫不少人眼热。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在忠勇侯府出事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忠勇侯这次算是完了,但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事情居然还能峰回路转,而这件事情,也彻底成为了元徵帝格外信任忠勇侯的契机。
一年之后,大雍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那就是,北凉人竟然派了使臣过来,向大雍求亲,他们的汗王听说坤仪公主美貌,希望元徵帝能将坤仪公主嫁给北凉的汗王,以修秦晋之好,这件事情发生之后,震惊朝野,一来,是因为坤仪公主她的风评极其不好,说不好听的,
就是有些放浪形骸,但是转念一想,坤仪公主这番做派,其实在那些蛮夷的眼中,并不算不合规矩,这么一想,倒也是说得通了。
皇后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连忙去找元徵帝求情,想要叫元徵帝不要将坤仪公主派出去和亲,元徵帝沉思良久,最终将萧无期和秦仲薪喊进了宫,彻夜详谈此事。
等到夜深的时候,萧无期才回到了忠勇侯府,江绾迷迷糊糊的睡着,听到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由得睁开了眼,她看到萧无期站在床边,已经脱了衣裳,正准备躺下睡觉,所以含糊的问道:“皇上叫你进宫去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