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稀听你说起过,章同邡原本是用力元徵帝的大臣?”
萧无期听到江绾问这话,遂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江绾闻言,遂了然的点了点头,这个章同邡和萧无期、秦仲薪他们不一样,目前朝中,严格意义上来讲,分三派,一派是以康郡王为首的,原本是效忠先帝和东宫,但是因东宫大火,元徵帝登基,他们都知道元徵帝登基的手段并不算磊落,所以以康郡王为首的这一派,便开始闲散起来,不问朝事;另一派便是以章同邡为首的,在元徵帝未曾登基之前,还是齐王的时候,他们便是齐王的左膀右臂,私底下暗暗的帮助齐王登基,可以说是从龙之功甚伟。
最后一派,就是萧无期和秦仲薪了,他们俩虽然看似都是率先拥护元徵帝登基的大臣,但其实他们早已通了气,知道现在不过是蛰伏的阶段,迟早是要扶持阿黎登记,可以说最后一派是潜伏最深的一派。
原本章同邡由于从龙之功,扶持元徵帝登基,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了,但是没有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萧无期和秦仲薪。
这两人一文一武,元徵帝不
想重用原本亲先帝的定国公,所以启用了萧无期,这本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但是章同邡本以为,元徵帝登基之后,自己可以成为内阁首辅,但是没想到秦仲薪临时倒戈,这么一来,元徵帝便开始在他和秦仲薪之间游离,最后格外看重了秦仲薪。
一来,是秦仲薪在文臣之中的呼声确实是极高,二来,秦仲薪的学识和谋略,也远在章同邡之上,所以元徵帝直接任命了秦仲薪为内阁首辅,章同邡为内阁次辅。
而且这几年下来,元徵帝很明显格外的看重秦仲薪而轻章同邡了。
这么一来,倒也解释得清楚了,由于萧无期和秦仲薪的关系亲近,又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在章同邡看来,这两人是抢走了自己在元徵帝心中的地位,心中自然记恨,这回萧金玉犯了事,但是明眼人只要稍微一查,就能知道萧金玉和萧无期的关系如何,京兆府尹又是章同邡的人,自然是得了章同邡的意思,存心将萧金玉打了一通板子就放回来了,这分明就是在膈应萧无期。
但是真要是说起来,京兆府这样行事也是按规定办事,并没有什么差池,只不过可怜了谢曦这
么一个黄花大闺女,受了委屈,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犯事的人,挨了一顿板子就回来了。
想到这里,江绾顿时冷笑了一声,眼底溢出一丝冰冷:“既然京兆府不管,我们管便是!”
萧无期听了她的话,问道:“你打算如何?”
“总要替小丫出口气!”
这边,江绾正在派人打探着萧金玉的一些事情,每天固定去看一遍谢曦,见她认真开始吃东西,整个人的精神也好了不少,至少平静了许多,江绾这才放下心来。
本以为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该琢磨着如何惩治萧金玉了。
直到这一日的早上,门外匆匆的跑进了一个小丫鬟,神色间满是慌张,语无伦次的大喊着:“夫人……夫人不好了……”
此时秋月正伺候着江绾穿衣梳洗,听到小丫鬟的喊声,沉着脸呵斥了一声:“慌什么?好好说话!”
小丫鬟气喘吁吁的,神色间满是慌张:“夫人,不好了,南口巷的宅子派人过来了,说是谢姑娘……谢姑娘没了!”
南口巷的宅子,正是江绾当初买的那四进的宅子,现在给了萧莫来和青襄两家居住。
江绾一听这话,顿时愣了愣,脑海中一片空白,当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身后是秋月,手里拿着一件斗篷,着急慌忙的跟了上来。
江绾赶到南口巷的宅子那里时,萧莫来已经哭得晕了过去,谢筠神色憔悴的站在那里,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他看见江绾过来,连忙迎了上来,声音有些沙哑:“绾姐。”
江绾没有理他,神色恍惚的走了过去,她看着谢曦躺在床上,双眸紧阖,一把锋利的剪刀插在心口,江绾喉咙处哽的发色,说不出半个字来。
“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她还多用了一碗羹,今天早上,丫鬟来伺候她起身,却发现满地都是血……”谢筠站在江绾的身后,几乎喘不上气、
谢曦躺在床上,正中心口的是一柄锋利的剪刀,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很明显的,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就算是现在已经凉透了,但是,脂粉擦在脸上,还是那样的明艳动人,仿佛她只是睡着了一样,可是江绾知道,她再也不会醒来了。
其实前两天,她已经很放松了,认为自己成功将谢曦死亡的边缘拉回了回来,让
她不再想要轻生,她甚至在想,接下来该如何将这件事情告诉江浩然,若是将浩然能够接受,自然是好事一桩,若是他不能接受,那江绾就帮谢曦重新再找一户人家。
可是她没有想到,她还是没能将谢曦心里,那想要求死的念头彻底打消,她选择了悄无声息的自杀,甚至在她自杀之前,她迷惑了所有的人……
此时谢筠递过来一封信,“这是小丫给你的,就在她的手边。”
江绾接过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