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宝手下一用力,一个小揪揪就被弄散了,气的静训抓过那只作乱的手,一口就咬了上去。
“哎呦!”秦叔宝急忙把自己的手救回来,“臭丫头,你属狗的啊!”
静训亮了亮一口小白牙,“这就是给你的教训!”
秦叔宝无奈地笑了笑,“你这丫头病了一场,脾气见长了许多。坐好,我给你梳头发。”
静训怀疑地看着他,那眼神要多不信任就有多不信任。
秦叔宝见她不信,拿出木梳说:“你咬金哥哥的头发就是我梳的,你说我会不会梳?”
静训想了想,似乎、好像咬金哥哥的头发还算整齐,要不给他一次机会?
这边厢,秦叔宝已经拿起梳子有模有样地梳了起来,不一会儿两个小揪揪就梳好了,“怎么样,还可以吧?”语气得意的很呢。
静训摸了摸,位置是正的,也没有碎头发,“不错,叔宝哥哥好厉害。”
被夸得少年有些飘飘然,“那是自然。”
自此,静训每天一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找叔宝哥哥梳头发,秦叔宝不仅没有觉得厌烦,还在静训的指导下捣鼓出了几种新发型。大人们见他们没有耽误功课,也就随他们去了。
不知不觉间,冬天已经来临了。静训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冬天这么冷啊。遥想当年,刚过了九九重阳节,宫中就生起了炭盆,烧的还是最好的银霜炭,出门有宫女打伞,身上披的是没有一丝杂毛的白狐大氅,脚下蹬着鹿皮小靴,在她的影响力,冬天就是抱着手炉穿的厚厚的去御花园赏红梅。如今的她,恨不得整日猫在榻上冬眠。
“小懒猫,怎么还没起?”秦叔宝在房间里左等右等也没等来静训,就猜到她在赖床。
静训将被子全都裹在身上,见他进来了,就慢慢地伸出一只手感受一下外边
的温度。刚伸出一点儿就“嗖”的一下缩了回去,“叔宝哥哥,怎么怎么冷啊?”
“现在还不是最冷的,去年的冬天才叫冷,刚进冬天就连着下了两场雪,外边的路面都冻冰了,咬金还带着你出去滑冰玩呢,回来你就发烧了,干娘把咬金狠狠地揍了一顿,你都忘了?对了,去年你才四岁呢,哪里记得这些了,快起来出早饭。”
静训不情不愿地说:“那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自从她的灵魂进入大妞的身体,她就再也没有让人给自己穿过衣服了,尤其是两个男孩子,毕竟她生前已经九岁,又做了五六年的鬼,应该算是十五岁吧?
算起来,比叔宝哥哥还大呢,嘻嘻!
等她洗漱完毕去了堂屋,发现全家人都在等她一个,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大家不用等我,叔宝哥哥和咬金哥哥还要上学呢。”
“李先生见雪下的大,怕我们在路上出什么事,就给我们放了两天假,等雪停了再去。”秦叔宝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叔宝哥哥教我认字吧。”
“今天不行。”
“为什么?”静训有些不高兴。
“先别撅嘴,等会儿我们跟安叔去后山打猎,你去不去?”
静训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说:“去!”
“不行,静训身子弱,外边又是刮风又是下雪的,万一又生病了怎么办?”宁氏第一个反对。
自从两个哥哥上学堂之后,家人怕她有个什么意外,就把她拘在家里不让她出门了,平日里静训不是练字就是琢磨着新花样,倒也过的自在。进了冬天,她怕冷,就整日窝在宁氏的房间里烤火——白天家里只烧一个炭盆。她还没有真正打过猎呢,现在也顾不得外边冰天雪地的,只想出去放放风。
“干娘,我穿厚一点儿没事的!”静训
不想放弃这次出门的机会。
“不是穿的厚不厚的事儿,你看看外边的雪下的多厚啊,后山的雪恐怕比院子里还要厚,你一脚踏进去就陷进雪里找不着了。”宁氏不松口。
静训无语,这是鄙视她长得矮吗,她一个五岁的小娃娃能多高?“哪有那么夸张,静训她在家窝了好久了,出去散散心也好,这不有我吗,我会照顾好她的。”安叔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不忍心让她失望。
见安叔都开口了,宁氏只好说:“那好吧,不过你们别往山里边走,在山脚下转悠转悠就是了。”
“带着孩子我不会往山里走的。”安叔向宁氏承诺,要是他一个人,肯定要去深山里边看看,说不定能猎到大东西呢。
静训被宁氏裹得严严实实的,走一步都非常艰难,她抗议:“干娘,我 都走不动路了!”
“不行!你身子弱得穿厚点,叔宝过来。”
“娘,什么事?”
宁氏将静训抱起来递给儿子,“静训就交给你了,要是她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
静训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叔宝哥哥在接住她的那一瞬间扭曲的脸,她忍不住伏在少年的肩膀上偷笑。
走出院门,秦叔宝才没好气地说:“小丫头越来越重了,重若磐石啊。”
无论是哪个女人,就是一个五岁的女娃娃都不愿意被人说重,静训嘟着嘴扭过脸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