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们怎么能扔下你们不管?”秦叔宝无论如何也不能走,他走了宇文成都再迁怒到别人身上怎么办。
罗艺冷笑一声:“我罗艺岂会怕他?他若真能把我如何了,也不会拐着弯为难我们。我今天告诉你这件事是想让你心里有个数,若是在路上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不用理会。” 原本他不想让侄子知道这件事的,就怕他们会胡思乱想,可外边已经开始风言风语地传,说朝廷要对靖边侯动手了,所以他才不得不在侄子离开前把这件事告诉他们,让他们心里有个数。
“那姑父打算怎么办?”静训看着罗艺冷静自持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办法。
“无非就是勾心斗角,互相倾轧,他能让人为难我,我也不是任人乱捏的软柿子!我在大兴城也安排了人手让他们也去散播谣言,说宇文化及不让这笔税收入库,是想将其纳入自己的口袋,到时候不管陛下信不信,他都不敢再为难我们了。我如今是看明白了,杨广和宇文化及等人蛇鼠一窝,等他登了基做了皇帝也不会是什么贤明的皇帝,虽然梁子已经结下,但只要我手握重兵,他们就不敢拿我怎么样,所以我们大可不必怕他们。”
静训心中佩服不已,这才是真正的目光长远、足智多谋。她说:“如今陛下年迈,我估摸着大约这两年杨广就会登基,姑父要早作打算才好。”若她没有记错,明年杨广就会登基。
若是别人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罗艺定要训斥一番的,但静训每次在要事上对事情的预测都差不多,故而只是点点头:“我知晓了,我给你们母亲准备了一些礼物,你们去看看合不合心意,若还有要带的,就让罗管家去置办。”
夫妻两人拱手写道:“多谢姑父了。”到了外边一看,却是准备了一大箱子的东西,打开一看,有字画古籍,有皮毛貂裘,最下边还放着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却是六锭明晃晃的金锭子。
“这如何使得。”秦叔宝练练推辞
,其他东西都留下来,金锭说什么也不肯,“这几年我们住在姑姑家,没有画过一文钱,姑姑还给发着月钱,我的军饷和静训挣得钱都给我娘捎了回去,如何还能再收姑姑的钱,况且,我娘她节俭惯了,这么多钱也花不完。”
秦氏不由分说地将小匣子又放进了大箱子里,“这些钱值什么,你们的钱是你们的钱,我要送嫂子的是我的心意,嫂子这些年拉扯你们几个不容易,回去要给你娘买个大宅子,再买几个丫鬟伺候着,也让她享享清福。”
见推辞不得,静训只好收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就都起来了,如今天气炎热,秦叔宝怕热到静训,就打算早些出门,等到了中午就找个地方歇一歇,反正冀州离历城不算远,正常赶路的话大约十来天就到了。
拜别了罗家三人,秦叔宝和静训一人骑了一匹马,身后还牵着一匹驼重物的马,两人三马不停歇的往东城门走去。原本秦氏为他们安排的是一辆马车,但是他们觉得马车走得慢,于是就将行礼重新打包,用马驮着。
“你昨天怎么做主收下了姑姑的钱?咱们又不缺钱花,再要她的钱如何使得?”秦叔宝问道,他倒不是在埋怨静训,而是觉得静训一向懂事,若是不得已,是不会随意收人钱财的。
静训狡黠一笑:“谁说我收了姑姑的金子?”
“那金子呢?你刚不是说装进包袱里了?”
“哈哈,连你也骗过了!”静训从一堆包袱里找出那个包着小匣子的包袱,打开包袱拿出小匣子给他看,“喏,这里边是空的,我吩咐了周青,等我走后就将金子再换给姑姑,这个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秦叔宝哑然失笑:“你也丫头,古灵精怪的,连我也被你骗过了。”
“姑姑和姑父照顾我们颇多,我心中感激不尽,又怎么会收他们的钱?连我现在买的那座院子,也准备等我们离开冀州的时候,赠给姑姑一家。”
秦叔宝点头赞同:“很是,也是我
们孝敬姑姑和姑父的。”说完,又笑道:“爱妻如今腰缠万贯,可不要嫌弃为夫无能啊。”
静训伸手勾住他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下,说:“郎君剑眉星目,器宇轩昂,这等美男子我怎么会嫌弃。”
夫妻两个哈哈大笑,笑完就赶紧赶路。
离家三年,他们如今归心似箭,在第十日头上就到了历城。
静训感慨地说:“三年前离开的时候,觉得这个城门又高又大,如今怎么看起来又窄又矮,还如此的破败。”
秦叔宝笑道:“你离家的时候还是个未长成的小姑娘,这三年了你长高了,眼界也变宽了,自然会觉得这里变小变窄了。快些进城,还能在午饭前赶到家呢。”
正说着,突然听到一个浑厚的男声欣喜地叫着他们:“叔宝哥,妹妹!”
两人扭头一看,俱都大喜,静训挥挥手叫道:“咬金哥哥!”
来人正是来接人的程咬金,他几步走上前去拉住静训的缰绳,高兴地说:“可算是让我们等到你们了!”
静训利索地翻身下马,抱住程咬金的胳膊蹭了蹭,“咬金哥哥,我想死你了。”
程咬金这些年越发的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