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玦看到客栈已经重新开张,心中有些焦躁,老板和老板娘的尸身怕是已经被处理了,如果是黎尔的话或许还能好好安葬,要是七派中人的话,可能就被抛尸荒野了。
衡玦绕到客栈后院的围墙外,在一处毫无特征的墙上击出一拳,墙身上便出现了一个洞,洞内有一个包裹,里面放着他这些年来的积蓄和凭着记忆默写下的《三国演义》。
拿到钱的衡玦来到客栈大门,一名跑堂立即来到了他的面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一间上房,一份烧鸡,三个馒头,一壶茶。”衡玦说完便绕过了跑堂来到大堂坐下。
“得嘞,客官请稍后片刻。吃食马上就到。”跑堂一边向后厨跑去一边喊道,“烧鸡,三个馒头,一壶好茶。”
高亢的声音在空矿的大堂回响,“原来是百晓门身法,看样子这里是被百晓门控制了。”衡玦一眼就看出了这个跑堂的跟脚,“只有说书的故事里才会是这样的跑堂方法。”
“均匀悠长的呼吸,苍劲有力的臂膀,红润晶莹的面庞,难掩精光的双眼,这位新老板应该是位四象之境的高手”这位新老板正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算着不存在的帐。
“您的菜上齐了,请慢用。”
衡玦吃了一口面前的烧鸡,发现味道也变了,更好吃了。原来的厨子是老板从镇子上随便招来的,烧菜的本事不行。
想到这里,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衡玦压制住心中的愁绪大口吃完馒头和整只烧鸡又喝了三杯茶之后跟着跑堂来到了二楼上房的门口。
“今日可是六月初四?”衡玦估摸着报出一个日子。
“今日是六月初三。客官怎会弄错了日子?”跑堂面露疑惑。
“在镇上害了急病,昏迷了几日忘了日子。”配合上衡玦惨白的脸色,显得很有说服力。
“客官像是大病初愈,刚才那样的胡吃怕是有碍。”
“多谢小哥提醒,几日不见油腥便控制不住嘴了。”衡玦掏出五文钱放到跑堂的手里,“刚付完药钱,小哥别嫌少。”
“这……多谢客官赏。”跑堂的将前放到怀里,在衡玦的目送下离开了。
手指拂过桌子和放着铜盆的架子,发现覆盖着薄薄的一层灰,看向打开的窗户,衡玦确定了心中的想法,“百晓门的人刚来不久,这样的天气竟还开着窗户。”
“在瘟疫世界带了十天,在空间待了两天,而武境则是过了七日,这是个什么算法?十除以二加二?”衡玦将包袱放到床内侧,自己躺在床上等待夜晚的到来。
天渐渐暗了下来,很快就传来了楼下关门的声音,城外客栈的生意一向不好,有些时间的商户都会赶到镇上入住,所以打烊的也早,这正好给了衡玦更加充分的时间。
衡玦来到窗口看了看,并没有巡视的人,看来此处并不是百晓门重要的据点。双手松开窗沿,衡玦轻轻地跳下,发出难以发觉的声响,但是也让他有些紧张。
“没有真气真是太不方便了。”否则凭借第四层的匿迹诀,衡玦可以悄无声息地潜入同样处在四象境界的新老板的房中。
“四象境界的门内好手在此处扮演掌柜,却又无人巡视,端是奇怪。”衡玦来到新老板的屋外,这间屋子正是布铁尽和左丘婴的房间。
“嗖!”石子从窗外飞入,屋内顿时一片漆黑,许有并没有将身旁的飞爪掷向打开的房门,而是直取身后的窗户,“叮!嗑!”飞爪被来人用双剑架住。“你是何人?!”许有发现飞爪被死死扣住,来人竟有如此怪力,一时间又怒又惊。
“寒铁飞爪!原来阁下便是百晓门人堂——“勾魂”许有。”衡玦认得这飞爪,爪功近身短打却不如掌法和拳法那样刚柔并济,追求的是打穴制敌因而修炼之人极少。许有便兼修暗器飞爪百链索,以求远近得益。
“藏头露尾。”许有扯动铁索,飞爪四指死死扣住短剑,借力朝衡玦袭来。
衡玦待许有近身一尺之内,用尽全力突然将其扯向自己,双脚腾空的许有没有想到来人居然藏拙,在空中转变身形双脚连踏在衡玦身前的右臂。
飞爪四指本就在两人的角力之下渐渐扣入短剑,衡玦猛地用力使得短剑在瞬间碎成八块,空中许有顿时失去重心向后摔去。
衡玦趁机夺过飞爪向许有掷出,击碎许有用真气拍出的茶杯之后,飞爪抓住了他的喉咙,轻扯铁索,爪尖微微刺入许有喉间的皮肤。
“阁下莫要再动。”衡玦暗叹侥幸,许有若是直接近身而不是谨慎地使用飞爪。由于死躯的拖累,他很可能就会被分筋错骨倒在地上任由许有宰割了。
“哼,阁下神力,倒是让某开了眼界。”许有也不慌乱,这个人并不是来杀他的,否则早就颈断人亡了。
“多有得罪,在下只是有一事请教。”衡玦并没有松开铁索,眼下的客气便是建立在这根铁索之上,“原先这间屋内的遗骸现在何处?”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许有心中一定,“想必阁下是应暗叶首领号召回归组织的暗叶中人吧。”
衡玦脑子有些乱,“暗叶和百晓门怎么成了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