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豫亲王嫁到(古穿今)

第39章完结

   虞姑娘憋着笑没有搭理他,心间的不悦早已随那笑意烟消云散了。xzhaishu.com

   在历经了一处依傍峭壁的狭窄公路之后,出租车从主公路上下了道,驶上了一条蜿蜒而上的盘山公路,若刚才继续往前,不到二十公里就是江东坪,而分道上山,便是盖子岐。

   整个江东坪不过千来户人,虽说并不繁盛,但却是煤矿重镇,年入千万资金,是碚县的经济大支撑,以至于碚县和邻省抢夺了多年,最后以碚县完胜告终。

   那盖子岐原是一座荒山,后被开放商看中投资建了别墅区,岂料工程进行了大半,一股东竟卷了款消失了,令那里生生变作了一处烂尾楼。

   政府本想接过手来改建成安置房,但江东坪的口碑实在太差,除了原住民和开发煤矿的老板之外,周边地区的人都不愿意迁来,最后就不了了之的搁置了。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此后不断有刑事案件在那里发生,不是将路人掳至废弃的房舍抢-劫,就是将煤老板绑了藏匿起来勒索,迫得政府多次整顿,亦三申五令严禁出入,最后总算是清净了下来。

   近两年间,相传周边城镇的地痞流氓看好那块三不管地势,争相驻扎进来,把那里变成了一藏污纳垢的聚点,听说还正经八百的请了工程队修缮了房屋,甚还开通了水电气,大有在此安家落户的架势。

   一个小小的江东坪盖子岐,早期能引来开发商建别墅,本是件光耀门庭的事,哪知道世事难料,一转眼就变成了一个黑色笑话。

   虞小倩对盖子岐的印象仅限于邻居大爷那皮毛的警示,只隐约知道那里治安不太好,并不清楚个中的之末细节,以至于下车之后一副赞叹的神态,当真以为自己走到了别墅区来……

   『第76话』 小生意

   古典欧式的联排别墅整齐的矗立于眼前,赭石色的墙体上爬满了大幅常青藤,阳光斜照在房屋的尖顶之上,将那厚重而梦幻的倒影投射于街道。

   时值午后,别墅区内竟无一人现身,冬季那冷峻的风轻扬枯叶于空中,肮脏的道路上满是各种各样的垃圾。

   多铎弯腰朝出租车司机嘱咐了几句,付了车资打发他离去,末了回头看向一旁的倩影,眼带考量的微微思忖,继而浮起笑意说道:“准备好了么?”

   虞姑娘的心底塞满了好奇,一双眼溜溜的望着他,点了点头,说:“嗯!”

   那厢失笑的扩开了嘴角的弧线,率先迈开了步子。虞小倩一边小跑着紧跟其后,一边左顾右盼的四下打量,愈往里面走愈感到好奇,这算是哪门子的别墅区?目所能及皆是一派萧瑟,怎一个脏乱差了得?

   或是这地方气压太低,总给人一种不便喧哗之感,虞小倩一路上也不曾开过口,只是闷头跟着多铎走。两人步行了一会儿,经一丁字路口进入了小区的内庭。

   诺大的园区,周正的规划,正中央有一座干枯的白玉群雕喷水池,爬满灰尘的雕塑上粘着几片枯树叶,喷水池后面亦有一整排造型别致的房舍,与前庭建筑群大致相仿,不过却经不起仔细的观察。

   虞姑娘只一眼就定了神,霎时小嘴儿微张眼发花:老天啊!那些个房舍墙体斑驳,有的一边阴一边阳,有的一边豪华一边掉渣,这……这不会是承建商玩的鬼斧神工吧?这……这怕是一未竣工的半成品吧?

   多铎哪管得那么许多,只顾着铿锵迈步,虞小倩只好疾步跟着,两人一前一后朝着一栋灰白房子走。

   只见那栋小楼上下三层,二楼有一露台,前庭种着植物,粗看还好,却不能细瞧,两人愈走愈近,虞姑娘愈来愈莫名,小楼的外墙上密密麻麻的牵着各式线路,乍一看去像是被切断了水电的钉子户,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多铎从容不迫的掏出了钥匙,开门之前回头看了看虞小倩,仿佛是在确认她是否准备充分,虞姑娘早已被发酵的疑思所淹没,根本无暇细想,只咽了口唾沫抬了抬下颌,示意王爷快揭晓谜底。

   大门打开,一片声浪翻涌而出,虞小倩猫在多铎身后歪头窥视,然而不论她有怎样充分的心理准备,也未及承受眼前这一出盛大的奇景。

   一间百来平方的客厅里容纳了二三十人,这些人三五成群的分成了好几拨,有簇在一张桌旁热烈的掷骰的,有手捏钞票围成一圈看人下棋的,还有一拨人在离大门最远的角落,里三层外三层的热烈呼喊着,也不知道什么事这么激动……

   多铎开门而入,那些人只回头看了一眼作罢,没人意外,也没人招呼,只一瞬便回到了各自的圈子里,虞小倩下巴跌落的轮着眼,多铎连叫她两声都没能听得见。

   正在这时角落里突然跑出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奔到多铎面前满面笑颜的喊道:“金哥,你回来啦!喏,这是昨天晚上收的钱。”说着将挎在肩头的包一股脑塞到多铎怀里。

   “多少?”多铎打开挎包拿出了一卷钞票,接着将那空包扔还给了男孩。

   “一千”男孩接过包来挎在肩上,恭恭敬敬的说道。

   “这么整?”多铎狐疑的挑起眉梢。那厢面带敬仰的恭敬答道:“本来是一千三,许三说手紧,先欠着。”

   “打欠条了吗?”多铎再问。

   “没……他说……他‘许三儿’就是一白纸黑字的名片,那么点小钱需不着打欠条。”男孩凛畏的看了多铎一眼,低声汇报道。

   “屁话!他前前后后欠了多少次‘小钱’了?加起来没有一万也有五千,若都像他这般赖着,那爷还赚个屁!”多铎脸色一变,黑起了脸,末了揪着眉头问:“他人呢?叫他过来聊聊。”

   “他……下山去了,说是在山上手气背,到江东坪转转去……”男孩说。

   “这些个土贼!跟他们讲道义就是在对牛弹琴!”多铎紧压眉头骂了一句,挥挥手打发男孩离去。

   男孩正要原路返回,一眼见得门外的虞小倩,顿时回转身来惊呼道:“呵,金哥,你居然带了一女孩子来!这是谁啊?不会是嫂子吧?”

   可怜虞姑娘早已被他俩的对话搅乱了心智,此时除了满面愕然之外实在挤不出其他表情,不过倒是蛮有几分憨态可掬的风情,在这么一间充斥着汉子的楼里,也不失为一道别致的风景。

   那男孩兴高采烈的惊呼引来一片注目礼,房间里霎时鸦雀无声,一张张绝非善类的脸面,一双双心思各异的眼,多铎不悦的瞄了那场景一眼,拧着眉头喊了一句,“有什么好看的?管你们何事?紧盯自个儿的钱去!”

   众人闻言忙地收起了注视,却并不见得收起了好奇,口哨声起哄声扬起一片,七嘴八舌的说着调侃的话,但也即放即收,闹过便算了,或是忙于继续博弈,或是多少有些畏惧。

   场面恢复到了起初的热闹,美丽的姑娘在一拨赌徒心里,大抵也只是一道布景,何况这“布景”的所有人一副不容人观赏的样子。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站在门外么?”多铎朝虞姑娘伸出手去,“还不进来?”

   “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虞姑娘颤颤巍巍的走进了屋来。

   “这,就是我营生的地方。”多铎看向她一字一句的说,神色中有一丝不易示人的低靡。

   屋子里一片嘈杂,虞姑娘仔细分辨着他的声音,其实已眼见为实,不必再怀疑,却不肯相信,这样一个事实……

   他所谓的“营生”,无疑是一赌档,一个曾经的天皇贵胄,竟与一群乌合之众同流,是什么让他在短短的几个月之间沦落至此?是什么让他放着无数可行的坦途不走,偏要涉入这剑走偏锋的不归路?

   如果一定要一个答案,会否牵扯到她的过错?是否因为她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几乎没给过他其他的支持?是否因为她表现出的厌弃,伤及了他的自尊、碾碎了他的笃定,以至于令他悖逆其行?

   是吧,一定是这样的吧?即便她在他心目中不及妻妾有情有义,也不及富家女时髦多金,但总之是他来到现代所遇的第一人,她本可给他更多的指引和教化,本可给他一个更平和无害的环境,然而她始终隐隐将他当做一个麻烦,不但疏于给到他全方位的引导,更深深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虞小倩忽然间被一股自责牢牢绑缚,懵然间便红了眼眶。一旁的多铎看得仔细,竟无需费力去解析,只一眼便了然于心,继而手一抬,抹去了那脸庞的湿润,凑近脸庞宽慰道:“不要为我伤心,作为一个男人,第一要素是生存,而非百无一用的名声,相信我,这只是一个过渡而已。”

   『第77话』 爱无畏

   “多铎……对不起……多铎……对不起……”

   虞小倩哽咽的低下了头,嘴里嘟嘟囔囔的细语着,“如果……你来到现代遇到的第一个人是夏诗梦就好了……至少她父亲可以给你安排个体面的事情做、至少她不会像我这样整天想着打发你走……对不起……真是对不起……”

   衬着室内那乌烟瘴气的景致,倾听这样一番似若呓语的歉意,即便它无关风月,也足以令人动容和感激,动容着她为他如此伤心,感激着她那一副悲天伶人的好心,继而将她曾带给他的那些伤害,统统都抛在了陈旧的过去,最后却是一顿,怎么她又提及了夏氏?她到底有多在乎他跟夏氏的“那些事”?

   “你作何老是要提及夏诗梦?我跟她甚至都算不上认识?只是昨晚一起用了个膳而已!”多铎莫名其妙的挑着眉梢。

   虞小倩没想到他会兀地说起那回事,不禁仓促抬眼,一不小心将那眼底的凄怨露了个仔细,心知这份妒意早在国庆节那日就已降临,若要推敲起来岂不是要向多铎坦白自己早已看清了自己的真心?

   想来忙地眨眨眼,左右开弓抹了抹眼泪,吞吞吐吐的敷衍道:“我……这个……那个……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跟谁一起吃饭是你的自由,不用给我汇报……”

   多铎狐疑的瞅着她不放,随后纠结了一番,面色苍然的说道:“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不介意我同谁在一起,我却是介意着你和其他男人往来的……但我亦心知肚明,你跟我在一起未必会有好结果,倪一晖再是不济也好过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倘若你今儿不来找我,只怕我也不便再去找你,特别是经过了昨夜的事,好话歹话皆已说得那么明……但既然你来了,我便忍不住又起私心,甚而不肯问一问你,到底是为了何事而来,总之,你来了,我便要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在现代站稳脚跟,到时候不管你嫁与没嫁,我都会去找你,如果你愿意,便跟我走,如果你不愿意,我会是你最可依赖的后盾和朋友……”

   虞小倩低垂着浓密的睫毛切切聆听,心酸、欢喜都一并涌入心底,不是第一次听他的表白,却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真挚的表白,甚至不能称之为表白,而是一段绝不轻易示人的心语。

   一直隐隐盼着,今生今世再能听一听他的心意,想不到真的就听到了。这个时候已无需再彷徨,只需要将自己的心意坦承,就能逆转此前的局面,将已擦肩的两人拉回到同一个轨迹。

   可是虞姑娘始终不能随心所欲,即便早已将心遗留在他那里,却无法将爱摆在嘴里。于她来讲,爱不是盲目的,而是理性的,假若要为爱舍身赴死,那也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深思熟虑的决定。

   正如此时此刻,她将要选择的,是一个辉煌不再的过气皇亲,她真正所面对的,是一个捞偏门的动荡分子。这决定不做则罢,一做则有可能是万劫不复,既然如此,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必要理清所有的头绪,斩断所有的乱麻,才对得起她义无反顾的心。

   “听夏诗梦说,昨晚的饭局是你主动约她的……”虞小倩抬眼看了看多铎,一扫而过藏起了慧黠。

   多铎闷闷的盯着她,若说他那通告白就换来她这么一句问话,她也太冷血了吧?不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面子上总要敷衍一下啊。想来顿时有些委屈,撇着眉头悻悻说道:“是,就想问问你的近况,看看你是不是整日欢喜着甩掉了我这个包袱!”、

   “只是这样?”虞姑娘愕然的轮起了眼。

   “那不然还能怎样?”多铎没好气的别开了头。

   “可……可她不是一副抱得美男归的样子吗?她……她还到处跟同学说你在追求她!”虞姑娘面带痴呆相的追问着。

   多铎闻言更没好气了,压着眉头半天不给话。想来也是,虽然君子付出不求回报,但他从不以君子自居。充其量也就一武夫,最是计较感情上的得失,即便给不出爱火花,总也得照顾下情绪。虞姑娘可好,除了追问他与夏诗梦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别无他话!这搁他心里能舒服吗……

   站在这喧嚣的房门口谈话本已考验人的听力耐力,何况那爷们儿突然耍起了小性子,虞姑娘耐着性子等了半晌,余光全是形同妖孽的一干人,耳畔全是那干人下注的呼喝,心里早已经毛躁起来,忍无可忍的猛一跺脚,厉声娇喝道:“姓爱的,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要走了!”

   多铎也没什么好心情,听得她乍然呼喊起来,便条件反射的回以了一句呼号:“那些个事儿有什么好说的!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是想知晓你的情况,她怎么说你便怎么信么?你猪啊!”

   他们这么一呼喊,房间里霎时又安静起来,好在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热闹,到底是一群流氓,对男女纠葛早已见怪不怪,再则这美人儿摆明了碰不得,如此这般哪还有心思猎奇。

   虞姑娘也懒得在一拨流氓面前顾及形象,不管不顾的朝多铎逼问道:“你不可以约于茜茜吗?干嘛偏要去招惹夏诗梦?别以为我不知道,国庆节那天我就发现你很有点来者不拒的毛病!”

   多老爷的性子就那样,你跟他急,他比你还急,眼见虞姑娘愈扯愈远,顿时窝火的高喊起来,“我怎么找于茜茜去?她长得跟我嫂嫂一模一样,就算不是同一个人,也让我心存忌讳,这世道女子出门又不兴带个家丁随从什么的,要我和她孤男寡女相处多尴尬呀!”

   继而语带悲愤的更加大声吼道:“别跟我提国庆节,要说冤,没人有我冤!只许你留下个旁人来碍眼,只许你字字句句跟我划清界限,就不许我反击反击?这是什么道理?”

   虞姑娘听了并不依,沉着冷静的再掷了一句,“胡说,我明明见你乐在其中,别把我当小孩子!”

   那厢憋屈的一顿,隐忍了一会儿没忍得彻底,终是爆发了一般红着眼喝叱道:“我承认想用她来告诉你,我惯常在脂粉堆里混沌度日,让你知道,昔日的我,就是这般模样!”

   “你为什么要这样?”虞姑娘紧追不舍的问道,姣好的容貌上挂满了疑惑和迷茫。

   “还能为什么?我终日犹豫着、矛盾着、徘回着,想要拥有又害怕给不出结果,想要放弃又心中隐痛,那日终是借着些许不悦起了意,是驴是马总要拉出来遛遛,是好是歹总要摆在明处,可你真是不负我心,只那么一件小事情,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语带讥讽眼含鄙夷,似把我驱逐出境才甘心,那样我若还不走,岂不是个货真价实的赖皮?”

   整个屋子再一次落入了鸦雀无声的境地,所有目光全都聚集在一起,齐齐投向了大门边的小多和小虞……

   多铎那一席话声如洪钟的回响在虞小倩耳畔,令她长久不能回以表情和言语,她就那么怔怔的呆望着情绪激动的多铎,在那一屋子的赌徒终于恢复了高声喧哗之后,才带着一双潮湿的眼眸,郑重其事的说:“你不是我,不必承担我的人生得失,我若要选择跟你在一起,就不会惧怕你‘前世’有多荒唐,更不会惧怕你‘今生’有多渺茫……”

   『第78话』 怒言弃

   同多铎这样的男人近距离相对是件令人局促的事,如若平视,需与一副傲岸的胸膛相对,如若抬头,又需与一张英武的面孔交换呼吸,哪怕是修行千年的妖精也会有刹那的失神,何况只是一介道行低浅的寻常姑娘。

   并非因那极具压迫力的魁伟,亦并非因那几近生硬的俊朗,只因他即是他,一个绝非顶尖,却无法复制的男人。

   若要说身姿过人,他不如健美先生彪壮,又不及男模颀长;要说面貌英俊,他不如明星标致,又不及小开潇洒。他的身形仿若天成,仿佛每一块骨骼的组合都为着那驰骋的疆场,仿佛每一块肌肉的附着都为着一次次近身搏战,他的面孔英姿勃发,不见得有任何令人惊艳的地方,却组合出了一种令人移不开眼的磁场。

   然而这一切专属的优势,都不及他的怀抱带来的震撼大。一副胸膛,两条臂膀,竟如海阔天空一样宽广;一径一臂之地,盛满了一个女人的天堂。

   虞姑娘的表白既直白又深奥,听似无关痛痒,悟却胜似誓言,多铎目瞪口呆的愣了一愣,心一颤,将她拉入了怀。

   他的怀抱温暖热烈,他的胸膛软硬适度,虞小倩有生以来头一次放纵情绪,在这样一副怀抱里找寻着最舒适的位置,有一瞬莫名的鼻酸,抑制不住的热泪盈眶,好似等待了三生三世,才重温了这一场旷世温情,那一刻紧扣手指,牢牢圈住他的身姿,在两臂间的充盈中沉溺。

   心在急剧沦陷,愈沉愈深,心心念念的庆幸着:好在与他邂逅在现代,不然要怎么去面对与数十房妻妾分享他的不堪?

   继而心惊,只一个拥抱就跌入了如此深重的患得患失?这哪还像是熟悉的那个自己?难道是芳心暗许已久,积压了太多情绪?

   亦或是两人前世不得善终,天可怜见,今生还他们一个际遇?脑子里一阵昏眩,像是脑干承受不起,虞小倩忙地闭了闭眼,中断了那些念头。

   屋子里哨声四起,打趣和调侃随之云集,多铎这才松开了怀抱,揪着眉头瞪了那干赌徒一眼,粗声粗气的骂道:“大老爷们儿这般叽歪作甚?赌你们的钱去!”语落揽着虞姑娘的肩头直奔了楼上。

   那干赌徒或是察觉到“东主有喜”,全都有恃无恐的大肆起哄,虞小倩满面通红的缩着肩头,恨不能再来一个晕厥逃避尴尬。

   二楼有两间房一间厅,除了转角处那小小的起居厅之外,房间全都大门紧闭,看那样子似乎是有人居住,多铎带着虞小倩上了三楼,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将一间干净利落的卧室呈于她眼底。

   虞姑娘好奇的四下打量,连窘迫都抛诸了脑后,整栋小楼经过了粗糙的装潢,楼上楼下漆了白色的乳胶漆,虽做工粗劣,却比水泥墙好。

   窗框的木工活粗糙简易,却是按上整幅的落地窗帘,即便窗帘布厚重土气,只能起到保护私密之用,但总算有了几分居家住宅的样子;地上用了粗纹的青方砖,想来是为了省事省钱,这样的地面若放在平常人家必显诡异,然而用在这里,倒别有一番怀旧的诗意。

   虞小倩那小小的好奇心忽而被一抹童心代替,扭过头来看着多铎笑道:“这里显然是一处烂尾楼,但只是简单的打理了一下竟也有了家的味道,若是有心的话还可以再打理打理,实在弄得不伦不类了,只当是实验失败,令辟一栋楼重新来过就是,这太有趣了!”说到后来竟欢欣的拍起手来。

   多铎尚沉浸在她给的惊喜中浮沉,没想到她倒是转眼就抽了身,一时间不禁有些失望,继而生出一丝意犹未尽。

   该怎么形容虞姑娘的这种性情才好?平心而论这样的性情真是天赐的优势,男人的世界包罗万象,不可能终日绑在一个女人的爱恋上,再是浓情蜜意,只要纠缠下去,终会令人感到窒息,但如果女人能每每率先抽身,情况就会大不一样,至少,便会如多老爷一样,从失望到期许……

   “此前我从未感到这里亦可称之为‘家’,不过今儿除外……”多铎倚在墙边笑道,“顺便告诉你,你能感到这里有家的味道,亦非为这蹩脚的装潢,而是因为……这儿是我的地方……”

   “……”虞姑娘听到这露骨的话,终是受之提醒,想起了两人那炙热的拥抱,顿时腾地红了脸庞,不等她局促太久,多铎话锋一转,语调平平的又道:“换一栋楼?说得轻巧!这段时日以来,我只干了一件事情,便是为了这处破宅子蹲点干架,楼下那群乌合之众背后皆有不同的势力撑腰,若不是我让他们全都服了气,他们今儿能这么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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