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抬起头来,妩媚的大眼中已然氤氲起水雾,夏兰急急忙忙起身,逃也似的出了寝帐。newtianxi.com
看着夏兰狼狈离去,夏正通不禁恨铁不成钢的紧咬着牙关!
他的这个女儿,除了是嫡女,除了有美貌,根本就是个草包,根本不能与沈家的女儿相提并论,跟她比起来,那个当初被她当成废子丢在燕国皇宫,最后即便是死,也体体面面的女儿,才是真正的可造之才!
夏宁!
她钟情于独孤萧逸!
依着她对独孤萧逸的情谊,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往上爬!
早知道,他该不管嫡庶,留下她的。
可惜了!
一步错,步步错!
如今他真是后悔莫及!
想到这里,夏正通心烦意乱,挥手将矮桌上的东西,全都挥落在地!
阴鹜的瞳眸中,戾色闪过,他紧咬着牙关,切齿说道:“沈凝暄……你别太得意,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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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好。
寝帐里,沈凝暄和独孤萧逸才刚刚用过晚膳,新榻也便搬了过来。
待秋若雨和侍女将睡榻铺好,独孤萧逸在安置好沈凝暄后,便直接命庞德盛召集众臣!
他才刚走不久,独孤珍儿便到了寝帐。
原来,他并未立即去中军大帐,而是去了独孤珍儿那里。
依着独孤萧逸的意思,替沈凝暄把脉之后,独孤珍儿的脸色,不禁又沉了沉!
烛光下,凝着独孤珍儿暗暗沉下的脸色,,沈凝暄不禁轻笑了下,道:“事已至此,师姐还是想开点吧!”
闻言,独孤珍儿黛眉微蹙。
凝着沈凝暄脸上的轻笑,她不禁黯然一叹:“这种时候,该是我在安慰你,眼下却整个反了过来,你啊……”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我吃下重生!”
与独孤珍儿一般,长叹一声,沈凝暄伸手握独孤珍儿的手,语重心长道:“原本我以为,新越蛊毒可以解了我身上的毒,但是如今……北堂凌那边到底是何状况,又有谁知道呢?师姐,我已经想开了……”
听沈凝暄此言,独孤珍儿不禁心中感叹,轻抿了抿红唇,她反握住沈凝暄的手,拧眉说道:“以北堂凌的本事,只要他有心,不管面对多少艰难险阻,都会将蛊种带过来的!”“但愿吧!”
沈凝暄淡淡一笑,仰躺在榻上,唇角勾起的弧度温温淡淡,却让人格外心疼!
“其实……”
凝着沈凝暄唇角的笑痕,独孤珍儿反握住她的手,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眸光黯然道:“暄儿,你还年轻,你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师姐!”
紧握了握独孤珍儿的手,沈凝暄涩然抬手,轻抚着自己的肚子,苦涩说道:“这个小东西,已经快要六个月了,每天都闹腾的很欢,这个孩子是我的骨肉,即便是死,我也会让孩子活着,更何况只是让我失忆……”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牺牲掉自己的孩子!
哪怕是失忆!
“其实……”
轻叹一口气,沈凝暄抿唇一笑,道:“其实仔细想想,人活着挺累的,若是能忘却以前的重重烦恼,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闻言,独孤珍儿满是无奈,低低又是一叹!
她一路看着沈凝暄和独孤萧逸经历艰难险阻才走到一起,如此情分,若让沈凝暄忘记,是对沈凝暄的残忍,更是对独孤萧逸的残忍……
怀孕时近六月,沈凝暄的睡眠,越来越多。
翌日清晨,她本该睡到自然醒,却还是被帐外的嘈杂声吵醒的。
微微伸手,感觉自己身侧一阵清冷,她缓缓睁眸,见身边早已没了独孤萧逸的影子,她眉心紧拧着自睡榻上坐起身来,朝帐外唤道:“若雨!”
“在!”
只是片刻,秋若雨自帐外而入。
抬眼看了沈凝暄一眼,她轻轻一笑,问道:“娘娘醒了,若雨这就伺候您更衣!”
“外面是怎么了?”
单手擎着床榻坐起坐起身来,沈凝暄视线微转朝外看了一眼。
“哦!”
轻勾了勾唇,秋若雨垂首回道:“此刻大元帅正在集结军队,马上便要出征衢州了!”
“是么?”
想到这该是独孤萧逸昨夜召集群臣后得到得了结果,她抬眸问着秋若雨:“皇上呢?”
“皇上……”
微微启唇,秋若雨刚要回话,便见帐帘掀起,独孤萧逸一脸浅笑的进了寝帐:“朕在这儿呢!”
眼前的独孤萧逸,一袭明黄色龙袍,龙马精神,再加上身上的狐裘大氅,更显贵胄之气。
眸光闪动着,凝着独孤萧逸脸上的浅笑,沈凝暄不禁也跟着笑了:“都准备好了吗
?”
“当然!”
稳步上前,坐身沈凝暄身侧,独孤萧逸伸手替她将散落的发丝掖到耳后,轻声催促道:“小懒猫,赶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