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侍寝吗?
阮小幺想得一脸咬牙切齿。husttest.com却冷不防一只手被她拉了住。带向前了几步。
“帐帘在那头!”她指着另一边提醒他。
兰莫不理睬她,不知从何处拉开了一条缝隙,顿时有光透了进来。
“噤声!”他低声道。
阮小幺睁大眼,被他拉着从帐上另一边溜了出去。低头混在兵士当中。乍然间便觉外头一片光亮。低头打量了一下,竟是一套灰布的兵服,反观兰莫,他穿着也是如此,只是身
形高大,相貌英俊,穿着粗服也有一种雍容贵气流露了出来。
怪不得那郡主追他到了军营,这人的确有自傲的资本。
兰莫在她腰间系了块牌子,带着她往营外而去。不一刻,又有几人迎了上来,相互看了一眼,也不说话,只与兰莫一路。将他护在当中,前前后后一道走了。
这情状,再笨也能猜到了,他们是要先出去探风?
转想了一想,这也是兵家常事,先探虚实,后大兵临境,只是怎么还要他一个主帅去充探子的活儿?
一行人共有十个,一道出了军营,在门口被当值的兵士拦住,齐齐递了十块腰牌过去,守查之人盘查了一会,便放了人出去。
出了营五六里,有一处垛子,是前人所建,只是如今早已残破不堪,只剩了些断壁残垣。兰莫在那处停下,做了个手势,当中一人便起了声哨儿,听着像夜间飞过的鸟叫声。随
后远远一队人马疾行而来。
阮小幺又嘀咕了,这种紧张的探风时刻还拉长一个婢女,这皇子殿下的脑回路还真是不一般。
紧接着便听兰莫道:“外衣脱了。”
阮小幺:“哈?”
兰莫再次做出一副“我替你脱”的动作。她忙后退两步,自个儿将衣裳脱了去,低头一瞧,迎风流泪愣在了那处。
里头也是件外裳,猩红缎面,绣着几支白梅横斜相映,精致无比,瞧着又是端庄又是挑人。
远来的那队人马中有辆马车,素青的帐面儿,拉车的是一匹矫健的白马,一水儿的纯白,没有一根杂色,缓缓行来,停在二人跟前。
兰莫先上了车,轻轻一拉便将阮小幺带了上来,端端稳稳坐在马车之中。
阮小幺小心翼翼问道:“咱们这是要做什么?”
“先去九羌打探,”他道:“我是马商,家住盛乐,你是我半道买来的侍妾。记住,休要叫我‘殿下’,只可叫主人。”
我才不要叫你主人!她在心中咆哮。
“叫公子可不可以?”阮小幺一脸为难。
“公子?”兰莫面上似乎有些笑意,不置可否。
她刚想再问时,忽见外头又进了一人,竟也是名女子,约有二十五六,面貌生得艳丽,眼波含笑,转盼间便自有一股媚态,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坐在阮小幺身边。
阮小幺不解道:“你若想带人去,这位姐姐不是比我合适么?”
那女子轻笑,看了兰莫一眼,这才道:“哪有侍妾比自个儿还大的?”
她带了个小匣子来,一层层打开,将东西整整齐齐放好,尽是些描眉画笔之类的。
“这是……”阮小幺心中好奇。
“奴要替主子与姑娘换个模样儿!”那女子笑着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副使家中
阮小幺稳坐在一边,任她在自己脸上涂涂画画,有些发痒,禁不住动了动,却又被她制了住,道:“姑娘莫要动弹,弄的不均匀便不好了。”
外头马车稳稳拉动了起来,这女子涂完底,握着画笔的手丝毫不受影响,仍一笔一画轻落在她面上。
她一双眼儿乱瞟,瞅见对面的兰莫正看着自己,便问道:“这就是易容?”
兰莫似乎在想什么事,散漫应了一声。
阮小幺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差不多小半个时辰,终见身边女子放下了画笔,道:“成了。”
她急待看自个儿成了个什么模样,无奈没个镜子,只得去问兰莫。
“丑了些。”他道。
阮小幺哼了一声,转而见这女子又开始在他面上涂涂抹抹,越看越觉得稀奇,便直直盯着他,眼儿都不转一下。
涂在他面上的东西被匀了开,霎时间那张脸便粗糙了许多,多了些暗沉,接着,她开始在他眼角画上皱纹,细致入微,待画成时,兰莫微微眨眼,眼角便有了一道微浅的纹路,
瞧起来足足比之前长了十多年。
阮小幺嘿嘿直笑,恨不得马上取来个镜子替他照照。
兰莫的变化比她大得多,待准备完毕,已然成了一个中年人,貌不惊人,脸上有着常在外奔波的沧桑,皮肤粗粝,有些暗黄,然而那双眼仍是冷冽如寒泉,使人一瞧便心生畏意
。
那女子又同样在他手上、臂上作弄了半晌,使其看不出破绽,这才退了下去。
马车的速度快了起来,阮小幺闲散歪躺在里头软座上,时不时看一眼对面之人,盯着那张脸,突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