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九年,大姜后宫夜里几位宫妃的院前纷纷挂起大红色的锦缎,听着屋内叫喊的女声,御医们齐刷刷地跪在地上,望着丫鬟婆子们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一个个脸色惨白。
皇上登基十年,可却只育得两个皇子,子嗣甚是匮乏,好不容易后宫三位贵妃都传来身孕的消息,皇上自是大喜,大赦天下。
可不知什么原因,宸妃生产时两个贵妃也纷纷有了早产的迹象,后宫中接生的产婆和御医没有备齐,一时众人都有点手足无措。
寝殿中皇帝身着一件里衣,焦急的在殿上踱来踱去,连鬓角在这寒冷的冬日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也顾不得擦拭。
半夜,钦天监急匆匆地跑进皇宫,“陛下,臣有事启奏……”
闻得殿外有人求见,皇帝回过神来,叫来贴身的宫女,穿戴齐全,一件金黄色的龙袍,尽显帝王的威严。
朝着外面的内侍说到,“宣……”
听到屋内的声响,钦天监没等内侍传唤便急急忙忙的跪到殿前,“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臣夜观天象,发现今夜北玄星不久便会陨落,龙星即将现世,实乃我大姜大喜。”
近年来大姜年年大旱,土地颗粒无收,百姓叫苦连连,如今龙星现世……
恰巧如今后宫的几位妃子均在生产,龙星必在其中。
念及此处,皇帝想到此处紧皱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心中暗自计较:不管是后宫哪位宫妃所生,都将将龙星立为太子。
“爱卿,快请起吧。”皇帝愉悦地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
只见跪在地上的钦天监身子比先前哆嗦得更厉害,将头压得越来越低,仿佛是要将整个头镶进地板一样,半晌也没有挪动半分。
过了半会,也未见身下的人起身,皇帝蹙眉,强压住心中的不悦,笑道,“没想到爱卿你竟如此喜爱郑这地板,若是喜欢明日郑便下旨帮你重新把府上修葺一番罢。”
钦天监现下哪有心思听得这玩笑话,在下头战战兢兢了半天,说到:“臣先还有事要报……天象显示……显示龙星所降之地不是陛下的后宫,而是……而是庄国栋府邸的方向。”
皇帝听后神色不明,缓缓坐到龙椅上。
半姜香后,侍卫匆匆来报:“启禀陛下,庄国栋今夜喜得嫡女,全府上下正在庆贺。”
皇帝神色舒缓,从龙椅上站起,挥了挥大手,“来人,给朕备份厚礼祝贺庄国栋喜得千金。”
站在皇帝身旁的华贵少年望着长舒了一口气的钦天监,幽暗的眸子闪了闪。
十五年后,大姜庄国栋府邸一个漆黑的柴房中躺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昏暗的月光洒在少女的脸上,她此时身上明黄淡雅长裙早已破烂不堪,头发侧披斜躺在高高堆砌的木柴上。
一串串模糊的记忆涌入庄宛宁的脑海,庄宛宁艰难的睁开双眼,看了眼眼前漆黑、空荡的柴房,眼里一片朦胧,仿佛置身于云里雾里。
反应了半天,庄宛宁才从自己穿越的事实中缓过来。
前生她本是中医世家,爷爷袭承了世代所开的医馆。
医术可以说是出神入化,她的医术也是得了爷爷的真传,任何疑难杂症都难不倒她。
只是她十七岁被迫入伍从军,好不容易在部队中熬过了漫长又艰苦的五年,以为接下来就能够陪着爷爷颐养天年,却不想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自己却中弹身亡,然后穿越到了同名的庄国栋嫡女庄宛宁身上。
微微皱了皱眉头,眼底全是浓浓的悲伤,自己就这样离去,她年迈的爷爷怕是要伤心死了,本以为可以享受天伦之乐的爷爷如今却要忍者心底的痛意来白发人送黑发人。
原身庄宛宁老实说也是个可怜人,虽然是庄国栋的嫡女,年幼时外祖父一家却遭到陷害而没落,就连疼爱她的母亲也被人害死,自己则是受到经受
不住这么大的打击而神志不清。
痴傻后,府中的姨娘总是欺负她,连亲生父亲也是对她不闻不问,庄国府中的奴才也是见高踩低的,没有人在背后撑腰的庄宛宁,日子过得自然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看了眼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裳,庄宛宁皱了皱眉,身体由于长时间被绑着也是又酸又麻,轻轻挪了挪绑着的双手,阴着脸看像窗外的明月,经过多年战斗的直觉告诉庄宛宁等会会有“好事”发生。
因着当过兵,庄宛宁轻松的便解开了反绑在手上的绳索,悠哉悠哉地在打量了柴房一圈,庄宛宁眨了眨眼,一个翻身便爬上了房梁,顺着房顶侧面的通风口爬了出去。
“咕……咕……”庄宛宁无奈的摸了摸饿得瘪瘪的肚子,摇了摇头。不知道原身被关了多久,庄宛宁现在只觉得如果眼前有一头烤乳猪,她都能瞬间将它解决掉。
凭着原身的记忆,庄宛宁摸着黑到了厨房,一顿饕餮般的进食之后,庄宛宁很快便将厨房扫荡个精光,然后一手拿着鸡腿,一手端着盘点心,乐悠悠地哼着歌准备要偷偷溜回柴房。
一路都黑漆漆的,除了主道上有几个昏暗的灯笼,其他小道都只有一点点阴暗的月光洒在上面,简直就是恐怖电影的完美标配,如果不是以前在军队呆过那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