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莺急忙拿了干净的锦帕擦了脸,理了理两鬓的秀发,才仪态万千的走了出去。
“莺儿见过母亲。”沈文莺走出去,先从容的给大夫人行了礼,然后便看向楚眉心,不管楚眉心在唐家多么风光,多么受重视,但她只是一个平妻,她应该给沈文莺见礼。
楚眉心脸色难看的看了看大夫人。
大夫人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们同样都是三少奶奶,以后见面,礼就免了吧。”说完,就扶着楚眉心的手,进了房间。
沈文莺倒是不在乎那些礼仪,只是她不想像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过日子,她不希望再出现第二个凝竹。
大夫人进了房间,就心呀肝呀的叫起来,急急的跑到了床边,“天哪,怎么摔得这样严重?原本丫头说的我还不信,现在容不得我不信了。”
楚眉心也跟在她后头抹泪。
唐世良摇摇头,“母亲……不必担心。”说完这句话就昏睡了过去。
大夫人瞪向沈文莺,“这是你做的好事,刚刚进门,就克得夫君没了半条命,这事,我定要和老爷好好说说,你们命相不合,怎么能结成夫妻!”她说得义正言辞。
沈文莺微微诧异,不由好笑,“母亲说得是什么,莺儿真听不懂呢!夫君得重病是人尽皆知的,怎么就是与我不合造成的?真真的冤枉呢!”
大夫人看了沈文莺一眼,冷笑一声,“呵,看看我儿的脸上,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受伤?”
“那母亲准备怎么做呢?我与相公已经是拜堂了的?再次休了我么?”沈文莺气定神闲的问道。
大夫人和楚眉心对视一眼,心中都有疑惑,沈文莺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呢!
楚眉心说道,“当然要休了你,为了相公的性命,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她这么说着,还打量着沈文莺的神色。
沈文莺懒得和她们费唇舌,“相公之所以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我手里的药,你们若是休了我,才是真真的要了相公的性命呢!”说罢,她立刻转身吩咐青荷,“快把药给少爷喝了!”
不知是凑巧还是怎么的,唐世良喝了沈文莺的药,立刻就清醒了过来,“母亲,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守着良儿?”
“良儿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大夫人眼中的凌厉立刻转化成的浓浓的亲情。影后级别的人物。
唐世良催着大夫人离开,称要跟沈文莺休息了。
大夫人也作罢,扶着楚眉心的手走了出去,走到无人处的时候,她冷冷的
说道,“这次,我也帮你了,她赖着不走,我也没办法。”唐世良得了重病,三房对于她没有任何威胁,她当然不会跟沈文莺过不去,这一切,她都是帮楚眉心。
楚眉心凝神苦思,“她不是这样的人啊,以前若是这么说,她立刻就会收拾包袱走人,这次怎么还百般的给自己找起借口了呢?”
“傻孩子,以前她不愿意嫁给良儿,现在,两个人感情好得很,她怎么会轻易离开?”大夫人摇摇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楚眉心一下子慌了神,“那姑姑,我该怎么办啊?”
唐世良其实是不想和大夫人说话,所以装晕,沈文莺伺候他这么长时间,自然知晓的,所以才敢那么说。
第二日,沈文莺起得很早,昨晚和唐世良说了半宿的话,直至唐世良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两人才睡下。
沈文莺怕大夫人再找毛病,没敢深睡,见天边泛白,就起了身。
青荷和柳絮依旧伺候着沈文莺,青荷正在给沈文莺梳头,沈文莺皱了下眉头,立刻抓过了青荷的手。她的手掌处,是粗糙的老茧,有些干裂得成了口子,手背是红色的,有几处生了冻疮。
“怎么会这样?”沈文莺心疼的问道。
“那还用说么?自然是有人故意为之了。”柳絮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尽量的替青荷说好话了,可是那位恨她恨得要死,变着法的折磨青荷,比如,冬天去冰水里洗菜,夏天去开水里捞钥匙,什么的,她都做过,数都数不过来。”
沈文莺自然明白,青荷是她的心腹,凡是以前和她过不去的,自然都要找青荷算账。“青荷,是我对不起你,这口气,我一定给你出!”
沈文莺知道楚眉心和青荷过不去,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春儿也来凑热闹。大清早的,一个小丫头尖利的嗓音就响了起来,“青荷,你这死丫头跑哪去了?我们春姨娘等着你堆雪人呢!”堆雪人,多么残忍的方式。一个姑娘家家的,要光着手堆完一只雪人,她的手会成什么样子?不准取暖,不准停下!
沈文莺猛的站了起来,貂裘都没穿就走了出去,“你是哪个院子的丫头?居然在正房大呼大叫,谁给你的权利?怎么?是你还是你家姨娘,要给我这个正房奶奶一个下马威啊?”她的声音很冷清,冷得那个丫头忍不住打了个颤。
小丫头倒是没有多大胆子的,不过她来的时候是特意听了春姨娘的吩咐的,来给这个少奶奶一个下马威,
据春姨娘说,这个少奶奶是个软柿子,不爱争抢,更不爱与人斗嘴,心地善良,只要这个小丫头叫走了青荷,那么春儿在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