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还是上了岸,暗紫色的衣衫已经被荷花池水浸透,衣裳上的水珠,不断的低落到地面上,虽然荷花池谁很浅,景王爷身量又很高,所以,荷花池的水,只没过了景王爷的前胸,但是,因为刚才景王爷在水中动作太大,水珠肆意飞洒,很多都溅到了景王爷自己的发冠上。
若静见了,心疼不已,想要擦一擦景王爷头上、身上的水珠,但无奈自己出门寻找王爷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景王爷会忽然“跳湖”,也就没有准备干燥的布条,好替景王爷将这些烦人的水珠给擦干。
太阳越来越高,距离上朝的时间也越来越近,景王爷也开始有些急切,若静见状,也不管合不合乎礼仪了,抽、出衣襟内的丝帕,就开始替景王爷擦水珠,边擦边说道,“王爷,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不要说景王妃会心疼了,就算是奴婢我,也会心疼的。”
景王爷心中感动,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抓住若静的手,对她说声谢谢,可是犹豫了很久,还是压制住了这种冲动,若静是自己的婢女,她理应该伺候自己,若静与唐嫣然一样,都有一颗冷静淡然的心,这一点,都是;令自己很是欣赏的,但是,他们两人之间,也是有一些不同的,唐嫣然更注重心性的孤傲,她对于自己所在乎的,会倾尽全力去帮助,而对于自己所不屑的,就算是金山银山摆在她的的面前,她也会变现的不屑一顾,而若静则有些不同,也许是身份地位的关系,若静只是一个婢女,她最大的任务,就是讨好自己的主子,而要讨好自己的主子,最大的能耐,就是随机应变,所以,她在面对自己在乎的人或者事情的时候,固然会倾尽全力,但是,在面对自己所不屑的事物的时候,理睬与不理睬,那就要视情况讨论了。要是那件事是对自己的主子有利的,不管她对自己的主子,有多么大的成见,她还是会尽力去完成,而自己的主子并没有规定要不要去做,那么,她的选择,就更加亲近于她自己的内心。
曾经有一段时间,景王爷也曾经想要纳若静为侧王妃,因为他喜欢若静那种不卑不亢的脾性,觉得那是一种独有的美,起初他以为,自己的未婚妻只能是唐雪琳,而唐雪琳那么任性刁蛮、霸道跋扈的性格,自己是绝对不能忍受的,所以,他才萌生了这个念头。之前,景王爷一直觉得,全天下的女子,无非是依傍着男子而活,而大多数的豪门千金,不管是庶出,还是嫡出,多少都是不好伺候的,他本就只专心于朝政,根本对**女爱的事情,没有丝毫的期盼,这样的心态,一直持续到了唐嫣然的出现。
从黑衣守卫将有关唐嫣然的第一手资料,交到景王爷手中的时候,他就对这个坚强而又倔强的女子,心生了好感。
景王爷叹了口气,将思绪拉回了现实,他忽然
发现,自己最近已经叹了好多气了,也许是心中阴霾未除,所以才会这么牢骚满腹吧。
若静见到景王爷叹气,知道他又在为景王妃的事情烦心,于是便劝道,“王爷,奴婢有一个提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此时的若静,已经用丝帕将手绢将景王爷发丝和衣裳上的东西都擦干净,她将丝帕收回到自己的衣袖下,继续用一种近乎无奈的口气说道,“好好的衣裳,这么就被这池水泡的一团糟。”
本是无心的一句话,此刻被景王爷听到却是无比的刺耳,他心中隐隐的痛着,可是没有将这种情绪表达出来,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你跟着本王十几年了,你的提议,本王哪次不是深思熟虑过,但说无妨,本王不会给你按上莫须有的罪名的。”
若静听到景王爷的口气,听着还是略微有些冲,心里斟酌着要用比较舒缓的语气,提出自己的这个建议,思量了半天,她暗自对自己点了点头,像是在给自己加油,“回禀景王爷,奴婢以为,王爷可以先将景王妃的事情放一放,王爷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的意思是?”景王爷这时候,头脑也保持着很清醒的状态,他听到若静的提议,并没有劈头盖脸、无缘无故的就发火,而是慢慢的问清楚,若静的真正的想法。
若静见自己的第一步做的很好,于是便开始第二步的解释,“景王爷,您想,景王妃并没有被要伤害她性命的刺客所绑架,而是被临丞相给带走了,走的时候,景王妃是心甘情愿的,奴婢看得出来,临丞相和景王妃的关系匪浅,他们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临丞相是绝对不会伤害景王妃的,再说了,景王妃虽然没有武功,但是临丞相身边还差武功高强的人吗?江湖上就算有要抓景王妃的人存在,他们也没办法下手啊,所以,景王妃在临丞相手中,还是很安全的,王爷您就别担心了。”
景王爷听了若静的劝说,心中有些动摇,又仔细的一想,若静的话,的确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临丞相对唐嫣然恐怕也有非分只想,他现在,还一直以为,他自己才是唐嫣然的丈夫,只是自己这个王爷耍了一些手段,这才让临丞相和唐嫣然的婚约泡汤,他承认,自己是耍了一些卑劣的手段,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是,自己的卑劣,也从另一方面,突出了自己的睿智,朝堂上的争夺,哪里会有光明正大之说?只要能顺顺利利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纵然是让自己背负永世的骂名,他景烨也是毫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