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正在混战的人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山头高处站着的人,翠花正这么想着,忽然发现那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转过了头,看向了这边。
晴空。
翠花一惊,待仔细去看时发现晴空的目光有些特别,痛苦中带着兴奋,很是矛盾,随后想了想,也许是身体里两个灵魂在争斗吧,毕竟空是那么一个与世无争喜欢宁静的一个人,面对这样血腥的战场,一定很不舒服。
可是那个晴,一定很开心吧,终于要把她这个天女处理了,只是他大概没有想到,被关起来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哦,我是说坐在那边的那个男人是谁?看起来不像你们这里的人。”我狠狠的瞪了眼南宫诺后说道。
宁采晨顺着我的手指方向看过去,然后微笑道:“哦,你说的是晴空啊,他确实不是魏国人,是波斯人,是被称作这个时代最好看的男人之一。”
第一次从宁采晨口中得知,这个世上竟然还有这么还看的男人,只是那个时候怎么也想不到,日后竟然会被他关了好几次。
“哟。终于醒了啊,我以为你要死在这里了呢?”
一道比男人柔美,比女人硬朗的声音传了进来,在这泛黒的牢笼里显得异常的诡异。
我抖了抖身子,颤着音说道:“你是谁?到底是人是鬼?”
“呵呵,有意思,你觉得我是人是鬼呢?”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铁门被打开,一个身穿淡蓝色纱衣的美人走了进来。
美人就是美,美的都让我看花了眼,分不
出是男是女了,连这整个牢房都好像被那美色弄得亮堂了不少,只是怎么越看越眼熟啊!
“你……你……你是晴空?”我激动的说道。
眼前这个人不就是当初我问书生的那个妖孽么,近处这么一看,果然很妖啊!
“哦?你还知道我名字?谁告诉你的?他吗?”晴空用鼻尖对着我说道。
“你为啥不给我上药治病?”我管那个他是谁,目前我这身体才是最关键的。
晴空捂着嘴笑道:“你这人还真逗,你就不问我为什么把你关起来吗?”
“这跟为什么不给我上药治病有关?”我不放弃的继续问道。
晴空不说话,看着我的样子点点头,于是我只好舔舔嘴唇不嫌麻烦的问道:“那么请问你为什么把我关起来?”
“因为我恨你。”晴空咬牙切齿道。
“你……你究竟想要干嘛?”我承认我胆小,这样的场景让我害怕,会让我想到不好的方面去。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有些发抖道:“晴空,有话我们好好说,不要……不要这样好不好?放我下来,我们坐下来谈好不?”
那两名壮汉扭头看了看晴空,发现对方并没有阻止或者想要说话的意思,于是相视一笑,慢慢的朝我走来。
这一回,我是真的怕了,来到这个世界后虽然也经历了不少生死场面,但是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却都没有此时来的这么深刻强烈,我宁愿立刻死掉也比面对这样场景来得强。
一种耻辱感从脚底而升,慢慢走遍了我的全身,连头发梢都能感觉的
到,我奋力的挣扎,可惜依旧不见一丝松懈,那帮着我的手脚的绳索顽强的比现代手铐都让人无力,紧贴着我的肌肤,像是藤蔓般牢牢缠着我,又像是吸血虫般吸着我的血,我的精神,我的勇气……
什么叫绝望,不是你死亡的那一刻,而是让你处在比死亡更加让人难以接受的凌辱中,在折磨你肉体的同时,还在摧残你的精神,让你眼睁睁看着,却无力改变,让你达到崩溃的边缘,却又不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可是却比死更让人痛苦一百倍。
不想不想了,翠花使劲的摇摇头,想要将那种恐惧和耻辱从脑袋里甩出去,尽管晴如此的对她,可翠花依旧对这么一个美人无法恨起来,因为这具身体里还有另一个灵魂,一个让翠花每每想起来都心疼不已的人,空。
晴空目光空洞的坐在树下,手指翻飞,原本该是奏出欢快曲子的琵琶硬是让他弄得像哀曲,我愣在原地,不仅被晴空此刻那空灵的神态吸引,更被他弹出的调子吸引。
我就说过美食和音乐是毫无国际的吧,瞧这妖孽弹的曲子硬是让我这曾经恨他的人都心生不忍被融化了,这曲子的哀伤让我听着难受的不行,那难受程度要比当初我受到的伤害更甚,不对,好像不能这样比,当初我也是很疼痛的,对了,当初那是肉体的,精神上也有,但没有现在这样的深,此时这种痛是精神上的痛,是人的希望,人的价值观,人生观,等等所有的一切被颠覆或是破灭时所产生的哀痛,就像曾经我来
到这里时,不,当时我还能哭出来,可是此时,我听着这曲子却是想哭也哭不出来,是痛到极致后的麻木。
空睁着好看的凤眼冲我笑了笑,有些伤感道:“没关系,你说吧,只要你这样能舒服些,我……我没关系的,那些其实我也有印象的,是我哥做得不对,对不起,我……”
“哎,快别这样了,你这样让我情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