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不,更准确的说如牛奶,薄薄一层细洒下来,让人有如走进一副不真实的世界中,像儿时讲的童话故事,似真似假,真真假假。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花姐这院子里竟然有这么一处地方,真的和前面的格调完全的不搭啊,如果说前面是最真实的人间世俗之地,那么这里就是九重天外虚空飘渺的仙境了。
跟随着音乐声,我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梦幻世界,眼里看到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这草,这花,这树,这走廊,都罩上了一层纱,悲伤的音乐仿佛也跳跃到了这些毫无生命的物体上,让人看着都心生感伤。
我不敢触碰这些东西,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让这一切都消失了,走路的步子也放轻了又放轻,怕自己的声响影响了这位演奏者,周围的这一切都让我对这位夜里弹奏悲伤琵琶乐的人很好奇。
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还是这一切又是自己的幻觉,本来这里的一切都容易让人做梦,我悄悄的掐了下自己,还好,还知道痛,那么这就不是梦了,近了,距离这音乐声越来越近了,我竟然紧张起来,如果我这个时候看到了什么长翅膀的精灵之类的东西估计都不会太惊讶吧,毕竟在这种梦幻地方。
转角过去,视线顿时开阔,原来走廊这头还有乾坤啊,竟然是近乎园林的一个独立院子,怪不得,谁能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一处地方啊!
缓缓前进,我终于在院中的百年大槐树下看到了我想要找的人,白衣似纱,发丝如墨,随着清风而飘扬,怀里的琵琶叮咚作响,只是,为什么是他呢?
晴空目光空洞的坐在树下,手指翻飞,原本该是奏出欢快曲子的琵琶硬是让他弄得像哀曲,我愣在原地,不仅被晴空此刻那空灵的神态吸引,更被他弹出的调子吸引。
我就说过美食和音乐是毫无国际的吧,瞧这妖孽弹的曲子硬是让我这曾经恨
他的人都心生不忍被融化了,这曲子的哀伤让我听着难受的不行,那难受程度要比当初我受到的伤害更甚,不对,好像不能这样比,当初我也是很疼痛的,对了,当初那是肉体的,精神上也有,但没有现在这样的深,此时这种痛是精神上的痛,是人的希望,人的价值观,人生观,等等所有的一切被颠覆或是破灭时所产生的哀痛,就像曾经我来到这里时,不,当时我还能哭出来,可是此时,我听着这曲子却是想哭也哭不出来,是痛到极致后的麻木。
这个时候我应该高兴的不是吗,晴空这个样子,不就是我想要看到的吗,看到他伤心,看到他不如意,看到他无法改变后的悲痛,可是,为什么我也会跟着难过呢?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晴空身边的,怎么又坐在他身边的,我就像是着魔般的安静的俯在他脚边,看着他演奏,脑袋空空,里面只有这音乐带来的悲伤情绪。
连晴空几时停下来的我都不知道,直到晴空垂目就这样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我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回过神后随口说道:“美人,你是谁?”
晕死,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问了这个白痴问题啊,眼前这不是晴空是谁,我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也不想想他当时是怎么折磨我的,我这会竟然花痴的坐在人家的脚边问美人你是谁。
可是,我为什么会问这个呢,为什么一开口会说出这样的话,会在心里认为这个和晴空一模一样的人根本不是晴空呢,我想了又想,还是想不通,最后,我只能把这归结为——直觉。
“呵呵,你说我是谁呢?”晴空好笑道。
这是我第几次看到他笑呢,记不清了,好像是第三次吧,第一次是在茶聊会上,那个时候好像就是这种笑,迷死人不偿命的笑,温和而善意的笑,第二次就是在牢房里,将我绑起来时露出的邪恶的笑,我
迷茫了,如果说第一次不知道我是谁可以这样笑,那么经过牢房后,他怎么会对我露出这样的笑容呢,不应该是充满恨意的笑吗,为什么笑的这么无害,这么……伤感。
屁,他伤感个屁啊,该是我伤感吧,估计他是在捉弄我,又不知道想到什么法子整我了吧,也许刚才那音乐就是这妖孽弄得什么迷惑人心的法术。
我盯着晴空的眼睛,想要从里面找出些什么,可是最后却徒劳,那里面清澈的除了能看到我自己外,我什么都看不到,和当时整我的晴空真的不一样呢,尽管皮囊一模一样,可是里面是不同的。
我被自己这一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越发的盯着晴空不眨一下眼,难道,难道他跟那个紫霞青霞一样?
“翠花姑娘,你怎么了?”晴空疑惑道。
哇塞,我差点爆出不和谐话来,这妖孽太会吓人了吧,竟突然凑到我面前说话,回过神的我就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脸,就算是再美的脸,这么突然近距离的看也是受不了的。
我喘着粗气,拍着胸口说道:“你吓死我了,干嘛突然离我这么近,就算你好看也不带这样啊!”
晴空不好意思的退后,无措的抱着琵琶不知该如何是好,脸上可疑的冒出了好些红色,乖乖,这美人不会是脸红了吧!
“你不是晴空对吧,你是谁?是他弟弟还是哥哥?”我看着晴空的举动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