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接受与放弃间，喻冉出乎自己意料的，选择了前者。

　　 她不知道为何，也一直很迷茫，可偏偏，又有一个声音在自己耳畔翩翩作响，那是一个母亲在安慰她自己的孩子，还有灵堂的香火，许是孩子死去了吧？母亲声音嘶哑着，却又偏偏倔强着，不肯认输和承认。

　　 “人生，又怎会不迷茫呢？一个一个的洞口，探过，看过之后，谁又能保证不遍体鳞伤？所以，既然已经死亡，倒不如在这条路上，寻得一条舒服的归期，而母亲我，爱你，但不会被爱而悲哀，铭记在心，让我足够继续坚持下去，不好吗？”

　　 这话，温暖极了。

　　 喻冉听完之后，眼泪纵横，既然自己，不能左右已定了的人生，那么利用这残破的身躯，“造福”一下世人，应该也是挺有成就感的事情吧？

　　 或许这种想法会很草率，但在喻冉眼里，当时，那位母亲的喃喃，却是心灵解放般的洗礼，她很感激，也怀揣了感恩。

　　 凤可意的经历，简直让喻冉懵比，她所去窥探一个人的曾经，近乎是站在同人的立场上，因此，情绪也会随之而变得跌宕——所以，喻冉才不愿意站在一个人的角度，去窥探那人的过往，平白无故的让自己饱受一顿折磨不说，还白白的浪费那么多精力。

　　 但你又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有用的很，怪异的让人无力吐槽。于是乎，还是要自己的自我牺牲，顺便，还捞不到什么好处就是了……

　　 凤可意从小便是孤儿，她母亲在生她的时候便死了，她父亲也因为是酒馆的小厮，而被人出气到打死，也是拉仇恨吧？凤可意的母亲，在当时，那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有名的花魁，其模样和声音，都是实打实的上乘，就那么嫁给了一个要啥啥也没有的小厮就罢了，好不容易生个孩子，还因为没钱养，活活的扔在了草棚里。

　　 在冬天，寒风凌冽间，那孩子冻到哭都哭不出来，整个脸都发紫了，被路过的李嬷嬷发现，救回了家。

　　 李嬷嬷给她取名叫凤可意，其实带了几分私心的吧？在寒风凌冽间，也希望她能可意的过完一生。但背负了这种命运的她，到底是不能“可意”了吧？连活着都是一步一步的奢侈。

　　 当时的万香楼还没有那般的名声，人流也是少的可怜，所以，李嬷嬷在自顾不暇的状态，收养了凤可意，便意味着，在自己那已经破得可怜的窗户纸上，又毫不留情的把最后一点生生撕开。

　　 看着回忆里的两人，在冷风里捡拾菜市场遗留下来的土豆和白菜，见到有好一点的西红柿和茄子，便笑得格外开心；在有客人的时候，忙里忙外，陪着笑容的讨好，只是为了下一次，和其他客人来访；在没有客人的时候，保证整个楼里的干净和卫生。

　　 她们真的做到了她们的责任，即使人事已尽，即看天意。

　　 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吧？因为一个镜仪和臻竺，越来越多的花魁的加入，以及越来越上档次的招待和酒水，万香楼就这般，成了京城屹立不倒的三大巨头之一。

　　 凤可意不知为何，却也是变了，她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越来越不愿意同李嬷嬷说话，也越来越愿意在空闲的时候，埋着头，看着天寻派的禁书。

　　 原来那时候，凤可意就已经跟随着言之，不过言之不知道的是，凤可意的野心，让她去碰了禁书。

　　 禁书，为何被称为禁书的原因，是简单的很的。

　　 因为那书，虽是能让人的能力倍增，而且应对的方法也很刁钻外，还会给凤可意自身带了严重的摧残不说，是反噬的，终有一天，凤可意会把自己给搭进去，死法极其的血腥和残忍。

　　 天寻派，是个偷窥天机的派别，本就生的不恰，生的无法抬起颜面，这禁书，更是在指示的篡改天意，那岂不是受到的惩罚，多的几倍？所以，天寻派代代把那书

　　 封在塔的最下层，凤可意能达到，却也是她能力的最好体验。

　　 这么好的天资和能力，不好好辅佐天寻派，却拿来做偷鸡摸狗之事，喻冉真的是说不出来的痛心。

　　 说实在的，凤可意便“坏”了的原因，是她要报复了……报复曾经杀了她父亲的人，报复曾经侮辱她母亲的人，于是乎，前者是夏府的夏泽愠，后者，便是已经在战争中死去，不了了之。如此，凤可意便只能将眸光放在了夏泽愠身上。

　　 先前，她是打算放弃的，毕竟，那么些年都已经过去了，自己再带几分恨意的贸然上前，能阻挡什么的？发生的事情也都已经发生过了，再争取也只能是显得自己悲哀吧？

　　 可偏偏这时候，夏小茗的到来，让她直接改变了这个想法。

　　 凤可意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不劳而获的人，她知道是夏泽愠欠欠的把她送到这里，可夏小茗呢？完全不出力，又闹事，那种装X不成反遭踢的个性，活生生就是欠揍，而且，她到底靠什么来拽的啊？居然还能凭着三个月让万香楼走上京城最大，也是白日做梦！

　　 答应完之后呢？人不见了吧？人回来之后呢？她两个月过去了，给他们什么好处了吗！就是个只知道空手套狼的蠢货。

　　 可凤可意完全没想到，在夏小茗静下心来的几个星期间，万香楼的业绩都上升了不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