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兀曜接过,朝巷口的另一端奔去。
佩兰也焦急的走出巷子,快马加鞭赶回揽月山庄。
“咯吱咯吱——”摇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船舱的晃动让水月即便是昏睡,也是极不安稳的。混沌中她的意识也慢慢回来,睁开眼醒来的时候,落入眼帘的一袭白衣的温念之,只不过他的眼睛被黑色的带子蒙着,不过水月的动静,还是被他察觉到了。
他回头朝水月的方向微微颔首,抱歉的笑了笑。
水月抬眸扫了一眼,环顾四周,船舱的窗被沙包堵得很严实,外面的流水声也隔断了不少。看来是为了防止温念之逃跑,绑了手足不算,还蒙上了他的眼睛,居然还把船舱堵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密室。
难道是怕他感知风向?!水月狐疑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温念之,他真的是有通天的本事,才令他们如此防范?
相较于温念之,她这个人质的待遇算是好多了,只是被随便丢在一边,她并没有被绑住,对于她四处扫视的目光,看守他们的青衣人也是视若无睹。显然这些人好了伤疤忘了疼,水月估摸着他们认为一个瘸了腿的孩子,翻不出什么浪来。
水月这才注意到,船舱的大小应该是货船,有两个青衣人负责看守他们。一个来回巡视,一个就坐在温念之的面前,紧紧的盯着他,剑就放在手边,只要白衣少年有任何异动,水月相信,他肯定会分分钟拔剑把他刺穿。
“头还痛的话,摁住头顶的天明穴片刻就好。”温念之听到水月挪动的声音,轻声提醒道。
显然那个领头的青衣人并不在其中。看到水月醒了,其中那个来回巡视的青衣人朝船舱外禀报道,“沈左使,那孩子醒了。”
“嗯。看好她。”沈楫远沉声道。
船在水中行驶得极为缓慢,也晃动的厉害,水月猜测,这些人应该不熟悉这里的水域,晃动的这么厉害,应该是碰上暗礁了。
锦州附近,有暗礁的地方?水月仔细回忆自己在爹爹书房的那份地图上看到的揽月山庄的航线和锦州附近的水域暗礁标注,下意识的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半个时辰加一炷香的时间。”温念之的声音响起。同时还有他对面的青衣人剑拔出鞘的声音。
“哦。”水月点头。突然想起温念之看不见,水月又补充了一句,“谢谢。”
看着温念之没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对面的青衣人也就放下心来。咔嚓一声,将剑拉回了剑鞘。
水月坐直身子,仔细在心底换算,刚刚他们是在眠花台。去就近的地方坐船,即便是赶车,也要一炷香的时间,那么半个时辰的航程,与暗礁的危险区可以交错的地方是,锦江上游,千沙岛附近。
按照这样的方向,大概再过一个时辰,他们就会驶出锦州。而她,必须想办法离开。
“诶哟——”感觉船身一震,整个船似是撞上了极大的暗礁,开始停滞不
前了。
水月本来就没坐稳,趁着船身不太晃动,费了好大劲儿,才勉强撑起身子,没想到原本静止的船又突然调转船头,又来了一个急转弯,水月身子勉强支撑不稳没有借力点,身子趔趄一个大马趴不偏不倚,趴到了温念之的身上。
温念之本想伸手去扶水月,奈何双手被绑,也是勉强。看到温念之抬手,他对面的一个青衣人再一次利剑出销。
被温念之不着痕迹偏头躲过,眼角眉梢带着讽刺挖苦的笑意,“没想到沈楫远就教导出你们这些酒囊饭袋,你们已经将我如此困住,难道我还能化成烟飞了不成。只不过我向来不喜欢女人碰我,要不你把我怀里这个投怀送抱的丫头拎走。”
水月被他说的大窘。青衣人不为其所动,两人就这么一个持剑,一个浅笑,在摇晃不定的船舱里对峙。水月在温念之怀里趴着也不敢妄动,看着剑尖在自己的头顶晃动,手下意识的抓住了温念之的衣襟。她可不想撞到剑尖上去。
似是感到了水月的紧张,温念之蒙着眼睛低头逗着怀里俏脸发红的水月,“姑娘,既然他不让我扶你,那只能委屈我了,这下你可有艳福了,我的怀里,还从来没有女人,能安然无恙的呆这么久的。”
青衣人自然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除了难以让人接近的七公子,凌霄宫中就数温念之的模样最为俊俏。
凌霄宫罗刹女赤鸢,曾经也是垂涎温念之的美色,用毒物挟制住温念之,在他怀里摩挲偎依着,本想解开他的衣衫,没想到却被温念之生生毁去了半张脸。
原本凌霄宫美艳无双的赤鸢,如今只能戴着面具苟活,投诚到大师兄仇子机的门下后,与温念之处处为敌。自然是对温念之恨之入骨。
看到温念之抬起的手又放下,并没有异动,青衣人也就没有言语,只是向水月投去了怜悯的目光,默默的再次将剑重新插 入剑鞘中,别开脸不去看温念之唇角毫不掩饰的讥讽。
若是温念之能活下来,估计这小姑娘会死无葬身之地。但是他却不能帮他,他清楚的知道,和温念之打交道,不要听他说话,不要碰他的衣衫,甚至是和他对视,他都能在顷刻间要了他的命。所以他必须万分小心。